给王权容华。”
就在他有些后悔以前对李沉舟忌惮的时候,听见了这么一句话,皇帝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惊愕,连指尖的颤抖都忘了。
大情种吧这是,皇家血脉居然是个情种,老皇帝知道吗?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见李沉舟根本没看他,反而从一旁的果盘里拿起一枚蜜橘,慢条斯理地剥着。
他的手指修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,剥橘子皮的动作很轻柔,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郑重的事。橘瓣上的白丝被仔细剔除,他将剥好的橘瓣递到王权容华面前,语气是皇帝从未听过的温和:“刚剥的,不酸。”
王权容华笑着接过,指尖不经意擦过李沉舟的指腹,她咬了一口橘瓣,汁水清甜,眼里的笑意愈发昳丽生辉,像盛放在暗夜的花,艳得惊心动魄。
她抬眼看向李沉舟,两人目光相对,没有说话,却自有一股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,连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皇帝看得心头一寒,小心翼翼地抬眼,想看看王权容华的神色——他实在不明白,一个女子,怎么就野心那么大,还居然让李沉舟主动退让,就算好看也不行吧。
可他刚对上王权容华的眼睛,就被那眼底的冷意逼得猛地低下头。
那冷意不是李沉舟的威压,而是带着刺骨的轻蔑,像冰棱扎在心上,让他瞬间明白,自己在这两人眼里,不过是个用完即弃的棋子。
这两人怎么想,不是他能管的。
他攥紧了笔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妖毒的余痛还在骨髓里作祟,李沉舟的话像枷锁,王权容华的眼神像刀子,他别无选择。
他能对北荒低头,如今识时务,自然也可以对他们二人低头。
只能再次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握住颤抖的笔,在绢帛上写下几个字。
每一个字都写得艰难,墨痕时深时浅,却一笔一划,再没有半分犹豫——他知道,只要写错一个字,等待他的,就是比妖毒更可怕的结局。
小太监捧着写好的禅位旨上前,皇帝松开笔,手指已经僵硬得不能弯曲。
他看着那两张明黄绢帛被李沉舟的人收走,看着李沉舟走到王权容华身边,低声说了句什么,惹得王权容华笑出了声,那笑声清脆,却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