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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似融化的蜜蜡渗入车帘缝隙,将赵祯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薄金。
郦知媋不语。
赵祯歪头盯着她:“嗯?”
“李郎君今日不当值?”郦知媋出来的太急忙,嘴角上还沾了些糖霜。
赵祯盯着那一点甜渍,喉结无声滚动,“轮休罢了。”他忽而倾身靠近,松柏熏香混着体温将她困在车壁角落: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郦知媋内心还真有些不爽:“瑞珠不是宫廷女官吗,怎么会和你一起出来?”
赵祯意识到郦知媋话里的意思,说不畅快肯定是假的,可畅快隐去后还有若有若无的忧虑。
赵祯解释说:“瑞珠是天子身边的女官,与她同行是奉了官家命令,这次同行是公事,并且我与瑞珠什么关系也没有,也没可能。知道吗?”
赵祯解释的详细。
他话说的这份上了,郦知媋也没有什么醋可以吃了。
“郦六娘你可喜欢花朝节上的花冠?”赵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,他第一次没有耐住气,人与人之间的对弈本就是比谁沉得住气。
这次对弈,是赵祯人生中的第一局败局。
郦知媋觉得后背有只蜘蛛沿着脊柱缓缓上行,她后背发凉发酥,有些害怕有些突然,她悄悄地移了下屁股,总感觉这样能离赵祯远一点。
郦知媋颤抖道:“你如何知晓?”
赵祯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:“当日有皇朝司的人盯着,防止节日有心贼人捣乱,就是他与我说的。”
郦知媋仍然怀疑道:“他如何知道我的?”
赵祯:“傻了?”
郦知媋疑惑的望着他。
赵祯缓缓解释说:“皇朝司是专门为官家服务调查情报的机构,他们自然要对汴京的事情了如指掌了,因此皇朝司的人遍布在汴京的任何一个角落。”
郦知媋恍然大悟:“哦哦。”她点到为止,也就不再怀疑赵祯了。
等等。
郦知媋激动的扑了过去,她无知无觉和赵祯之间的距离:“你是吃醋了吗?”
烛火“噼啪”炸开一朵灯花,将赵祯眼底的暗潮映得如同淬毒的剑锋。平日里的伪装在这一刻化为灰烬飘走了,剩下的只有他真实的想法。
郦知媋扑来的刹那,他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