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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初夏雨声淅沥,滴在青砖瓦檐上,像一滴滴细碎的冷针,扎进人心里。
屋内沉沉地坐着六个人。
郦娘子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珠:“你们说怎么办啊,韩府那边差人说人不见了。”
韩琦跟郦娘子讲,要想他正大光明的娶郦知媋进门,那么郦家人就不允许出席婚礼。
郦娘子为了郦知媋的幸福,把泪珠咬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咽。
“怎么会不见了?”二娘当即皱眉,性子一向急躁,话一出口就带了火气,“府里头丫鬟仆妇都是死人吗?大活人,说没就没了?”
二娘心里是憋着火的,那么大的事情人说不见了就不见了。
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从夫家赶了回来。
“谁知道。”四娘轻轻咬了下唇,小声道,“昨日晚韩府送了帖子过来,说是昨晚下人值夜疏忽,一夜未曾见她人影,怕是走丢了。”
五娘气的敲了下桌子:“说到这个我就更来气了,六娘是三岁小孩子吗!怎么可能说走丢就走丢。”
“走丢?”二娘冷笑,“咱妹妹是走丢的性子?莫不是……”
“二姐姐。”三娘抬眼望她一眼,轻声打断。
二娘顿住,咬了咬牙,把后头那句“怕不是被韩府藏了起来”生生咽了回去,毕竟成亲当日出事故,在汴京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闻。
四娘坐在一旁,眼圈早已红透,手里揪着帕子,忽然出声,她忍不住抽了一口气:“她之前夜晚还跟我和五娘说……她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二娘眼神一紧。
“怕成亲。”五娘声音轻得像风,“六娘说梦里常常梦见一扇门,走过去之后,再也回不了头。”
屋里忽然安静下来。
二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二娘向来是憋不住气的,和家里人有什么讲什么,她又疼最小的妹妹,她忍不住指责道:“娘,你就不应该搞这么一出,现在好了,六娘不见了,上门韩府估计也讨不到什么说法。”
郦娘子坐在炕沿上,低头缝一件新做的肚兜,这会儿针线都停了,粗重地喘了口气。她没抬头,眼神却黯了。
“我是逼得紧了。”郦娘子声音忽轻忽重,像是跟人说,也像是跟自己交代,“可我这般打算也是为了她呀,大娘还待字闺中,二娘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