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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珠打开妆奁,指尖沾了薄薄一层茉莉香膏,点在郦知媋额角、太阳穴,力道适中地揉开。清凉微辛的气息钻入鼻端,混沌的头脑清明了几分。
接着是敷粉,瑞珠用细软的粉扑沾了极淡的珍珠粉,手法快而轻匀,瞬间掩去眼下淡淡的青影,只留玉色莹润。
胭脂膏子用小指蘸取极淡的一抹,在掌心揉开,再极小心地拍在郦知媋两颊,晕染出自然的、如同初绽桃花般的血色。眉笔是螺子黛,瑞珠屏息凝神,沿着她原本秀致的眉形细细描摹,黛色浓淡相宜,衬得那双因宿醉而微肿的杏眼更添几分清亮。最后是口脂,选了柔润的妃色,点在唇心,让她轻轻抿开。
郦知媋默默的让她摆布。
镜中人,一扫初醒的狼狈,眉目如画,端庄明丽,只是眼底深处,还藏着一丝未散的迷茫和紧绷。郦知媋看着镜中陌生的、属于“郦婕妤”的面容,心头沉甸甸的。瑞珠拿起最后一支赤金衔珠步摇,正要簪入鬓边——
殿门外,内侍尖细的通传声陡然刺破宁静:
“官家驾到——!”
郦知媋叹了一口气。
吐槽说:“怎么又来了。”
赵祯刚迈进殿门,猝不及防这句话就飘进耳朵里。
周围的宫女瞬间慌张,低着头用眼神漂赵祯的人脸色,心里暗骂:婕妤娘子怎么这么个不知好歹。
完蛋了。
赵祯的脚顿了一下,随后慢慢地走到了郦知媋的身边坐下。
赵祯语气幽幽,“才几天就要对我厌烦了吗?”
郦知媋傲娇的撇过头:“哼!”
显然有点记仇,
报昨日赵祯故意折磨人罪。
赵祯怎么这个时间点起?
赵祯余光刷刷地望向了瑞珠,
要她给个解释。
瑞珠急忙跪下。
瑞珠都是奴婢的错
铜镜中映出郦知媋的侧颜。
郦知媋转过身体用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拉起了瑞珠。
郦知媋看着赵祯,毫不客气地讲。
郦知媋是我不想起
郦知媋还不是怪某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