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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殿里的太监宫女将头压的死死的,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。
“如今!轮到那个贱人了!她家不过是个低贱商户!闹出个下三滥的私生子风波!官家就巴巴地跑去给她撑腰!给她长脸!连宫规都不顾了!让她留宿宫外享受天伦?!凭什么?!凭什么她郦知媋就能得到如此殊恩?!本宫堂堂皇后!本宫的家人!在她面前,难道连蝼蚁都不如吗?!”
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践踏的嫉妒,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,越收越紧,几乎让她窒息。
她想起赵祯看郦知媋时那毫不掩饰的纵容和欣赏,再对比他对自己一贯的冷淡和今日为郦家破例的举动,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念头在她脑中滋生。
“她得意……她得意是不是?!”
郭皇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狞笑,眼神空洞而怨毒,“本宫倒要看看,她能得意到几时!官家能护她到几时!这深宫……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……本宫要让她知道,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!本宫要让她……让她也尝尝,什么叫痛不欲生!什么叫……失去一切!”
宫女听到脸吓得惨白,如果宫里有地缝的话她一定会想要钻进去。
皇后疯了!
她猛地抓起梳妆台上那支最华丽、象征皇后身份的九尾凤钗,狠狠掼在地上!镶嵌的珍珠宝石崩裂飞溅,如同她此刻彻底碎裂的理智和尊严。
“郦知媋!本宫与你……不死不休!” 凄厉怨毒的诅咒,在空旷死寂的坤宁殿内久久回荡,如同厉鬼的哀嚎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。
次日清晨,郦知媋在张茂则的护送下回到宫中。郦家一夜的温暖慰藉犹在心头,但踏入这朱红宫墙的瞬间,那熟悉的、无形的束缚感便悄然笼罩。
可郦知媋早已习惯这种感觉。
她先去福宁殿给赵祯请了安,赵祯正与几位重臣商议北疆军务,只隔着帘子匆匆说了几句体己话,让她回去好生歇息。
她刚回宫,想起了之前说要邀苗才人去赏花。
郦知媋心中惦记着苗才人。
暮春的御花园,牡丹开得正盛,姚黄魏紫,国色天香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甜香。
郦知媋邀请,苗才人也就来了。
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小径缓步而行,苗才人依旧安静地落后半步,只是看着郦知媋的眼神,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