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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贤妃快速的看了眼赵祯的表情。
酒过三巡，原本赵祯跟底下的老臣说说笑笑，气氛好不愉快。
赵祯的注意力也在这边，只不过赵祯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，让人揣摩不出他真正的想法。
不过，俞贤妃猜，大抵是不悦的。
因为此时赵祯淡淡的盯着郦知媋。
她正欲开口圆场，郦昭仪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，指尖捏紧了酒杯。苗美人更是紧张地看着郦寿华。
郦寿华却依旧端坐着，神色未变。
她放下手中的银箸，抬眸看向尚婕妤，目光清亮平静，没有半分被刁难的窘迫，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。
她甚至微微欠身，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：“尚婕妤谬赞了。妾身蒲柳之姿，些许闺阁笔墨，岂敢在宫宴雅集之上班门弄斧？更不敢当‘才女’之名。”
她态度谦逊，将尚婕妤的“才女”高帽轻轻摘了，先立于不败之地。
尚婕妤却不依不饶，笑容更深，带着逼迫的意味：“夫人何必过谦？昭仪娘娘聪慧过人，夫人身为长姐，想必更是才情斐然。今日佳节良辰，夫人即兴赋诗一首，亦是一段佳话。莫非夫人是嫌我等粗鄙，不屑赐教？”
这话就带上了几分诛心，暗指郦寿华清高自傲，看不起人。
气氛瞬间有些凝滞。
郦寿华迎着尚婕妤带着挑衅的目光，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浅笑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缓缓端起面前的清茶，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，仿佛在斟酌词句。
这片刻的沉默，让尚婕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，以为她怯场了。
就在尚婕妤嘴角讥诮的弧度即将扬起时，郦寿华放下茶盏，目光扫过殿中正在上演的、歌颂大宋风调雨顺、君臣同乐的歌舞，清朗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，清晰地响起。
“婕妤娘娘既有所命，妾身不敢推辞。才疏学浅，偶得俚句，恐污清听，还请婕妤娘娘并诸位夫人雅正。”
她略一沉吟，目光沉静，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繁华，落在了更深远的地方，缓缓吟道。
郦寿华琼筵列玉馔，仙乐动九霄
郦寿华君臣共此夕，四海沐恩饶
郦寿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