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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婕妤敛起自己眼底的落寞,轻轻的点头。
杨珠娘不满的大叫:“二姐,照顾不好自己的夫君,合该好好惩罚才是。”
杨家杨夫人膝下的三女一子,没一个和她关系好。郦知媋自个也想不明白,素日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他们,可偏偏他们要与自己作对。
听到这番话,郦知媋心中不安感席卷而来,闷在心口沉甸甸的。
杨婕妤到底还是杨珠娘的亲姐姐,姐妹从小一起长大。
大堂之上只有郦知媋一个人站着,孤零零的。她孑然一人的接受着众人的眼神审判,任由杨珠娘的刀子从自己身上剜过。
郦知媋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婕妤的脸色,她还是淡淡的,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这时,杨婕妤身边的女官发话训斥道:“大胆,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婕妤。”
杨珠娘脸一黑,嗫嚅着嘴想继续开口但被杨母眼神制止下来了。
杨婕妤看了眼女官,女官心领神会,一个宫女举着托盘上来了,托盘上面还改了层布,神秘兮兮。
杨婕妤走到郦知媋身边,一把掀下了布料,一炳金灿灿的杖入目,耀眼的光芒无一宣告着这把金杖的贵重。
郦知媋不明所以的抬头:“这是?”
杨婕妤眉眼弯了弯,笑着说:“这是我向官家特意求来的,如今就赐给你,管理家中事务,上打家主,下管儿孙。“
自己是应该恨她的,郦知媋脑子里闪过一句话。
当初若不是杨婕妤助纣为虐,自己又怎么会卷入这么大的家中,无一丝亲情可言,只有每日的算计防备,好累。
对于这个帮凶,郦知媋是该恨她的。
明明是该恨她的,不是吗?
可是郦知媋看着眼前始终揣着淡淡笑意的杨婕妤,笑意中掩盖的心酸的她,那个温婉和善的她,自己可以恨吗?自己应该恨吗?我该恨谁?
郦知媋脑子晕厥,差点就要站不稳了。
幸而自己撑住了身体。
她在杨婕妤鼓励的目光下接过了金杖,金杖的重量几乎为零,很轻松。
郦知媋就顶着所有人嫉妒愤恨的目光,拿到了金杖,在这个家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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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家人散了之后,刚刚的热闹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