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奔东西(1 / 2)

五十年光阴,足够让稚童长成栋梁,也让大荒的局势彻底翻了个个儿。

昭华宫里的玉兰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,不知不觉已是五十个春秋。

当年那群围在昭月身边的少年郎,如今各奔前程,只在宫墙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身高刻痕,记录着逝去的年华。

白虎熠和云逸因年纪最小,至今还在太傅座下听讲。

那日昭月从学堂外经过,听见里头吵得正凶。白虎熠扯着嗓子在和太傅争一段兵法,说书上的排兵布阵太过死板,真到了战场上非得吃大亏不可。

太傅气得胡子直抖,连说“孺子不可教”。

云逸则安静地坐在窗边,指尖蘸了茶水,在案几上推演着什么阵法,眉眼间褪去了少年的跳脱,倒显出几分与他年纪不符的沉稳。

十年前杏花开的时节,姜芷来向昭月辞行。

她背着个半旧的药箱,箱子里装满了这些年整理的医案。

姜芷“殿下,我想去看看大荒各地的医术。”

她说这话时,眼睛亮得像星子。

姜芷“听说南边瘴疠之地有种以毒攻毒的法子,北境雪山上有能起死回生的灵药...”

昭月没有拦她,只让人备足了盘缠,又悄悄在她药箱夹层里塞了块令牌,凭着这个,各地昭月和皓翎的暗线都会暗中照应。

每月月初,总会有信使送来姜芷的书信。

有时是几片压得平整的草药标本,旁边用工整的小楷写着药性功效;有时是某地独特的医治之法,比如用银针引出瘴毒,或是用蛊虫吸出脓疮。

上月来信说在极北之地的雪原上,发现了一种赤炎花,花瓣如火,能解世间至寒之毒。信纸的边角都被冻得发脆,想是一路风霜。

相柳的离去,是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。

那日昭月刚批完一夜的奏折,正站在廊下远眺,缓解眼部的疲惫。

晨雾还未散尽,竹叶上的露水折射着微光。

相柳从竹林深处走来,他已化作成年模样,银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,一身素白长衫,周身气息内敛,与五十年前那个在死斗场挣扎的狼狈“孩童”判若两人。

相柳(防风邶)“我要走了。”

他在昭月面前站定,声音平静无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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