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着昭瑜睡下后,昭月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她起身,理了理衣袖,声音冷得像冰:
皓翎昭月“去兰林殿。”
夜色浓重,昭月一身月白常服,未绾青丝,只松松挽了个髻,斜插着素玉簪。
她步履无声,踏着清冷月色,径直往兰林殿去。阿弃如影随形,沉默地跟在身后。
兰林殿内,玱玹正心乱如麻地在殿中踱步,思索着明日该如何挽回昭瑜。殿内侍立的几个皓翎宫人更是噤若寒蝉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月光混着夜风一起涌入,吹得烛火不安地跳动。
月色如水,静静流淌在昭月身上,那身月白常服更衬得她肤光胜雪,青丝如瀑,未施粉黛的脸庞在清辉下美得不染尘埃。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,就如同一幅精心描绘的月下仙子图。
她身后,阿弃默然合上门,如同守候在暗处的幽灵。
殿内空气瞬间凝滞。
玱玹心头猛地一沉,强自镇定地上前:
西炎玱玹“师姐……”
昭月没理会他,目光缓缓扫过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皓翎宫人。
那眼神并无厉色,却带着千钧重压,让几人腿脚发软,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冷汗涔涔。
皓翎昭月“好,很好,都知道是在做什么啊”
昭月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。
皓翎昭月“吃着皓翎的粮,穿着皓翎的衣,领着皓翎的俸禄,倒学会睁眼看着西炎的王孙,把皓翎的王姬往沟里带了。”
她往前踏了一步,月白的裙裾拂过冰冷的地面,未施粉黛的脸上是一片冷寂。
皓翎昭月“是我皓翎平日待你们太宽和,还是你们觉得,我父王向来宽和,不会杀你们?”
那几个宫人抖如筛糠,磕头不止,连声求饶。
玱玹脸色发白,上前一步欲解释:
西炎玱玹“师姐,今日之事是我不对,与她们无关……”
皓翎昭月“你自然不对。”
昭月终于将目光转向他,那眼神锐利得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