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总是这样,用她所能理解的、最笨拙又最真诚的方式对他好。
罗睺计都拿起一个馍馍,递到她嘴边。
慕湮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张嘴,小小咬了一口。然后才反应过来,脸一下子红了:“是、是给你的……”
“吃。”他只有一个字,声音依旧沙哑,却没了之前的冷硬。
慕湮乖乖地小口吃起来。他就拿着那个馍馍,静静地看着她吃。阳光透过深渊上方的缝隙,落在他布满裂痕的琉璃躯壳上,折射出细碎却黯淡的光晕。
自那日后,某种无形的隔阂似乎被打破了。
慕湮依旧每日前来,罗睺计都不再总是沉默地躺着。有时,他会在她絮絮叨叨说着村里琐事时,简短地回应一两个字。有时,他会在她摸索着寻找掉落药篓时,用一丝微不可察的魔气将那药篓推到她手边。
他甚至开始允许她触碰他正在缓慢愈合的魔躯。慕湮的指尖依旧柔软,带着草药的清苦和阳光的暖意,小心翼翼地拂过他那些狰狞的伤口和裂痕,嘴里嘀咕着“这里好像长好了一点”、“这里还是有点碎,要再敷些药才好”。
她依旧坚信她的草药起了神效。
罗睺计都从不解释。他只是在她靠近时,下意识地收敛周身所有可能伤到她的煞气与魔威,将那些足以令仙魔惊惧的力量压缩到极致,如同敛起利爪的凶兽,小心翼翼地,护着掌心一朵全然不设防的花。
一日,慕湮来时忧心忡忡。
“阿婆咳得厉害了些,”她一边替他擦拭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,一边轻声说,“村里的郎中说,怕是入了肺腑,得用更好的药引子……后山崖壁上有种赤阳草,最能润肺化痰,可是那地方太险了,我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便觉腕上一紧。
罗睺计都抓住了她的手。他猩红的瞳孔盯着她,声音低沉:“不准去。”
那日他阻止她治眼睛的冷硬似乎又回来了些许。
慕湮瑟缩了一下,却难得地没有立刻顺从,声音里带着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