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门!
“好你个瞎眼的小贱蹄子!”张富户肥胖的脸上满是贪婪与凶狠,“说!你那日拿来换东西的宝贝珠子,是从哪里偷来的?!定是你们家窝藏了赃物!给我搜!”
他认定慕湮一个瞎眼孤女,绝不可能有那般珍宝,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了贼赃,或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。那珠子价值连城,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后悔当日换得太轻易,便想来强夺回去,甚至想逼问出更多!
家丁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里,翻箱倒柜,破旧的米缸被推倒,仅剩的米粒洒了一地,那匹慕湮珍而重之、还没舍得用完的厚棉布被粗暴地撕扯开,给阿婆新做的棉袄被扔在地上践踏。
“不要!你们干什么!那是阿婆的药!那是我们的布!”慕湮惊慌失措地哭喊着,试图去阻拦,却被一个家丁狠狠推倒在地,额头撞在冰冷的灶台上,瞬间红肿起来。
她趴在地上,无助地哭泣,听着屋里被打砸的声音,听着阿婆在炕上发出惊恐虚弱的呻吟。
“嘿!这儿还有个老的!说不定珠子就藏她身上!”一个家丁淫笑着朝炕边走去。
“不要碰我阿婆!”慕湮凄厉地尖叫。
就在那家丁的手即将碰到炕上老妇的瞬间——
整个屋子的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风声、打砸声、哭喊声、狞笑声……戛然而止。
所有闯入者都保持着前一秒的动作,僵立在原地,脸上贪婪凶狠的表情凝固,眼珠惊恐地转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动弹不了分毫。
一股无形却磅礴如海的威压,如同最沉重的冰山,轰然降临,将这片狭小的空间彻底冻结。
坐在角落阴影里的罗睺计都,缓缓抬起头。
猩红的魔瞳之中,不再是平静,也不再是疑惑,而是彻彻底底的、冰封万里的杀戮寒意。
他甚至没有动。
那些僵立的家丁,连同那张富户,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过,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他们的皮肤表面,迅速凝结出一层厚厚的、冰冷的白霜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散。
下一秒——
“噗……”
如同被戳破的气囊,又像是冰雪消融。
整整一屋子的活人,就在慕湮茫然无助的哭泣声中,毫无征兆地、无声无息地,化作了一地齑粉般的冰晶,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