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听见。或许听见了,也只是觉得聒噪。
但她需要说话。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驱散这死寂山洞里令人发疯的孤独,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,他……也还活着。
有时,在深夜,她守着他,听着洞外呼啸的风声和野兽的嚎叫,会感到无边的害怕。她会下意识地靠近他,手指虚虚地抓着他冰冷的衣角,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勇气。
有一次,她发起了低烧,浑身酸痛无力,冷得瑟瑟发抖。她蜷缩在他身边,意识模糊,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掉了。
昏沉中,她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、冰冷的力道,似乎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。
那冰冷并不让人舒适,却奇异地压下了她额头的滚烫。
她昏睡过去,第二天醒来时,低烧竟然退了。
她怔怔地“望”着他依旧紧闭的双眼,许久没有说话。
春深夏至,洞外的草木越发茂盛。
这一日,慕湮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外面回来,手里捧着几颗好不容易找到的鸟蛋,准备当作晚餐。
她刚走进山洞,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。
那双猩红的、冰冷的魔瞳,正静静地、一瞬不瞬地,注视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