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中不知岁月长。
唯有慕湮以指尖在石壁上划下的浅淡刻痕,记录着日出月落,寒来暑往。划痕渐密,从凌乱到规整,复又变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罗睺计都的伤,在一种极其缓慢却稳定的速度中愈合。胸口的恐怖豁口已被新生的琉璃骨填补,只留下一道狰狞的、暗沉交织着微弱金丝的疤痕。内里天罚雷力的残余依旧顽固,但已无法再阻碍魔元的运转周天。
他不再终日枯坐。有时会起身,在山洞内缓慢踱步,活动着僵硬冰冷的肢体。每一步踏出,都带着一种沉睡猛兽苏醒般的、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慕湮依旧每日外出寻觅食物,只是不再像最初那般艰难。她似乎渐渐熟悉了这片山林,总能带回些果腹之物,有时甚至能摘到些甘甜的野果。
这一日,她回来得稍晚,洞外已暮色四合。她摸索着走进山洞,却意外地没有感受到那惯常的、冰冷的注视。
“罗睺计都?”她试探着轻声呼唤,洞内只有她声音的回响。
一种莫名的空落感瞬间攫住了她。他……走了?
就在心口骤然发紧之时,洞内深处,靠近那处滴水的石缝边,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,并非以往那种霸道的煞气,而是一种……内敛的、近乎蛰伏的寒意。
她迟疑地循着那气息摸索过去。
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石壁,然后,是一种……光滑、坚硬、却又带着奇异温度的“墙壁”。她顺着摸索,那“墙壁”弧度圆润,触手生凉,内里却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晕流转。
是……他?
他化为了原形?那尊……琉璃魔躯?
慕湮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。她从未真正“触摸”过他的本体。以往即便靠近,也能感受到那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煞气屏障,将她隔绝在外。
此刻,那屏障似乎消失了。
是因为疗伤到了关键处?还是……
鬼使神差地,她没有缩回手。指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细微的颤抖,小心翼翼地,抚过那冰冷的琉璃表面。
触感光滑沁凉,如同上好的寒玉,却又比玉石更加坚硬,隐隐能感受到内里蕴藏的、浩瀚却沉寂的力量。她摸到了一些凹凸起伏的纹路,古老而神秘,指尖划过,带来一种奇异的战栗感。也摸到了那道最为深刻的疤痕,粗糙狰狞,与周围的光滑形成鲜明对比。
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