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微蜷的指尖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,漾开的涟漪细碎却持久。慕湮维持着仰望的姿势,直到山洞深处的冰冷气息彻底沉静下来,才缓缓收回“目光”。
眼前灰白的世界依旧模糊,却不再令她恐慌。她小心翼翼地、近乎贪婪地重新“打量”四周。石壁的凹凸,干草的散乱,甚至空气中漂浮的、极其细微的尘埃的微光——这一切 mundane 的景象,于她而言,不啻神迹。
她尝试着伸出手,缓慢地触摸身旁粗糙的石壁。指尖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,与她“视野”中那模糊的、灰白色的隆起轮廓完美重合。
一种奇异的、颤栗的喜悦包裹了她。
原来,“看见”是这样的。
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,用了很长很长时间,只是单纯地“看着”,将触觉、听觉与这新生的、脆弱的视觉一点点对应,笨拙地重新认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囚笼。
日子依旧在无声滑过。
每日的修炼不曾间断。那缕冰蓝之力在她经脉中流转得越发顺畅,目窍中的酸涩疲惫感逐渐减轻,维持那灰白视野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虽然清晰度增长极其缓慢,但每一天,她都能发现自己能“看”得更远一点,轮廓更分明一丝。
罗睺计都依旧沉默。
他依旧在每个晨昏出现,检查,有时会带来果子和清水。他的靠近依旧带着无形的压迫感,他的声音依旧冷硬得不带丝毫温度。
但有些东西,确实不同了。
他停留在她身边的时间,明显变长了。有时,他只是站在那里,沉默地看着她运转周天,那目光如有实质,即便慕湮不敢“看”他,也能清晰地感觉到。
有时,在她结束修炼,尝试用模糊的视野探索山洞时,他会突然开口,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。
“那是水渍。”
“钟乳石。”
“你的影子。”
言简意赅,毫无修饰,却精准地为她“眼中”模糊的色块与轮廓赋予定义。
慕湮会轻轻“嗯”一声,小心地将这些信息记下。她渐渐不再像最初那样容易激动落泪,但心底那份小心翼翼的欢喜,却日益沉淀得更加真实。
她开始习惯他的存在,习惯那冰冷的注视,甚至习惯了他冷硬话语里,那极其隐晦的、近乎不存在的……指引。
这一日,她捧着他递来的石碗喝水时,指尖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