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他看向苏眠，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惊悸，以及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刚才那一刻，是画像师对符号和装置的敏锐洞察，避免了最坏的结果。
苏眠很快移开视线，快步走向被制服的陈晖，开始进行初步的检查和样本采集，确保他没有携带其他危险品或病原体。
陈晖被押走时，依旧在喃喃自语着他的“进化”和“净化”，彻底沉浸在自己疯狂的世界里。
后续的清理和证据收集工作持续了很长时间。在那个亚克力柜子后面，警方发现了陈晖的“工作室”，里面存放着更多尚未完成的“作品”计划、研究笔记，以及……几份被他列为潜在“共鸣者”或“材料”的受害者名单。
走出地下空间，重见天日时，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。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精神冲击，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。
杜城安排后续工作后，走到沈翊和苏眠面前，用力拍了拍沈翊的肩膀，又对苏眠点了点头：“辛苦了！这次多亏了你们。”
沈翊摇了摇头，苏眠也只是微微颔首。
警车旁，沈翊看着苏眠依旧清冷但难掩倦色的侧脸，开口道：“苏法医，这次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，苏眠却忽然转过头，看向他，很轻地说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
说完，她便拉开车门，坐进了副驾驶，仿佛刚才那两个字只是沈翊的错觉。
沈翊站在原地，看着关闭的车门，半晌，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。
理性的微光，这一次，不仅照亮了疯狂的深渊，似乎也在两颗习惯于独自面对黑暗的心里，投下了一缕微暖的映照。而北江市的罪案不会停止，画笔与解剖刀的合奏，仍将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