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物仓库位于老城区一条僻静的巷子里,红砖外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,透着年深日久的沉寂。空气中弥漫着纸张、灰尘和木质货架混合的陈旧气味,与分局里常有的消毒水和紧张感截然不同。
文化局的负责人是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男人,姓王,此刻正搓着手,一脸不安地等在仓库门口。
“杜队长,沈老师,苏主任,你们可算来了!”王主任急忙迎上来,压低声音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,“就在里面,我们一动都没敢动。”
仓库内部高大阴凉,一排排厚重的木质或金属货架整齐排列,上面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各种等待修复或研究的文物碎片、陶俑、青铜器,大多覆盖着防尘布。只有最里面一个独立的、带玻璃门的保险柜区域亮着灯。
保险柜门敞开着,里面空了一个位置,标签上写着“明-玉握(青玉蝉形)”。而在保险柜旁边的水泥地上,用什么东西压着一张长方形的黄裱纸。
正是那张符纸。
符纸约一尺长,三指宽,纸张泛黄老旧,但上面的图案却是用鲜艳的朱砂绘制,红得刺眼。图案并非常见的道家符箓文字,而是一个极其繁复、对称的几何图形,中心是一个嵌套的多层同心圆,外围延伸出许多尖锐的、如同昆虫触角或植物藤蔓般的扭曲线条,整体透着一股诡异而精密的美感。
“就是这个……”王主任指着符纸,声音发颤,“我们请了民俗专家来看,也说没见过这种制式的符。而且,这朱砂……味道有点冲。”
沈翊蹲下身,没有立刻触碰符纸,而是仔细观察。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精确的线条和对称的结构,眉头微蹙。这不像随手涂鸦,更像是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、承载着特定信息的符号。
“苏法医,你怎么看?”沈翊抬头问站在一旁的苏眠。
苏眠戴着口罩和手套,她已经拿出了便携式强光手电和多波段光源,正从不同角度照射符纸和周围地面。
“朱砂纯度很高,研磨细腻,不是普通市面上流通的货色。”苏眠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,冷静如常,“绘制工具笔触均匀,力道控制极佳,说明绘制者心静手稳,并且……可能经常进行此类操作。”
她的光源扫过符纸下方的地面:“符纸周围没有掉落朱砂颗粒,说明是在别处绘制完成,然后带过来放置于此。放置者动作小心,没有留下明显的脚印或拖痕。”
她又将光源移向保险柜的锁具和玻璃门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