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冷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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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讯室内,灯光被调得更加刺眼。沈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,手腕上的金属与桌面接触,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他对面坐着杜城和另一位负责记录的、面色紧绷的预审科同事。
“沈翊,”杜城开口,声音沉重,“你知道程序。现在,请你详细说明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,你的具体行踪。”
沈翊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是一片沉静的荒芜。
“昨晚八点左右,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。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,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,“对方声称是林悦,说有非常重要、关乎她生命安全的事情要告诉我,必须当面谈,地点指定在‘翠鸣谷’度假山庄B区7栋别墅。她强调,只能我一个人去,否则她会有危险。”
“你为什么之前不汇报?”预审科的同事严厉地问。
“因为我不确定。”沈翊看向他,眼神坦诚得近乎残酷,“我和林悦已经七年没有联系。她的突然出现,以及这种隐秘的会面要求,本身就充满疑点。我本想先确认情况,再决定是否上报。而且……涉及个人隐私。”
他省略了那通电话勾起的所有关于过去的、混乱而痛苦的情绪。
“你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按照约定时间,九点五十分左右到达别墅。里面没有开灯,我喊了她的名字,没有人回应。我觉得不对劲,准备离开时,在玄关处似乎绊到了什么,可能……就是在那个时候,留下了痕迹。”沈翊的叙述极其简洁,刻意规避了任何可能引发歧义的细节,“我在别墅内外粗略查看了一下,没有发现林悦,也没有任何异常。我以为是被戏弄了,或者她改变了主意,大约十一点左右就离开了。”
“你的车在凌晨一点才离开度假区记录怎么解释?”
“我在山庄外的盘山路上……停留了一段时间。”沈翊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,“我需要……冷静一下。”
他没有说出口的是,林悦的再次出现,以及那通充满不安的电话,将他努力封存的过去再次撕开,他需要时间独自舔舐那份猝不及防的伤痛。
“也就是说,从十一点到凌晨一点,近两个小时,你没有任何时间证人,也无法提供确切的不在场证明?”预审科同事追问。
“……是。”沈翊承认。
审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沈翊的陈述听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