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球会上那点不愉快,他也有所耳闻,按理说这小王爷该厌极了墨兰才是,怎会……
“小、小王爷……”盛紘慌忙躬身行礼,饶是他为官多年,此刻也有些舌头打结,“不知小王爷驾临,有失远迎,恕罪恕罪。这……小女顽劣,不过是在此静思己过,不敢劳动小王爷挂心。”
“静思己过?”赵瑾嗤笑一声,一步步逼近,那通身的压迫感让盛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,“本王看她思的不是过,是某些人偏心眼子偏到胳肢窝了吧!”
“小王爷何出此言!”盛紘脸色一白,这话太重了,传出去他这官声还要不要了?“下官……下官对待子女,向来是一视同仁,绝无偏私啊!”
“一视同仁?”赵瑾目光如炬,扫过盛紘那强作镇定的脸,又掠过那扇紧闭的祠堂大门,想到方才在阴影里听到的那几句模糊的、盛紘带着诱哄又隐含逼迫的话语,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马球会后,这盛家四姑娘那副疏懒的、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,就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。今夜鬼使神差路过盛府附近,听闻她被罚跪祠堂,竟忍不住翻墙摸了进来。
结果,就听到看到她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,是如何“劝导”她的!
“盛大人,”赵瑾的声音愈发冰冷,“本王不管你如何治家。但四姑娘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又似乎被某种强烈的情绪攫住,最终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,一字一句道:“她若再有半点委屈,本王唯你是问!”
说完,他不再看惊骇欲绝的盛紘,猛地转身,玄色衣袍在夜色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,身影几个起落,便消失在墙头月色之下,如来时一般突兀。
盛紘僵在原地,夜风吹过,他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半晌,他才缓缓抬手,抹了一把额头,触手一片冰凉的冷汗。
完了。
这是盛紘脑子里唯一的念头。
墨兰……墨兰她……何时招惹上了这位煞神?而且看这小王爷的态度,哪里是厌弃,分明是……上了心!
再联想到墨兰近日来的反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