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赵瑾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,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、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迟疑,迈步跨过了那道门槛。
他身上带着夜雨的寒气和一丝极淡的血腥味,瞬间侵入了室内温暖的、带着兰芷香气的空气。
墨兰在他进来后,便立刻重新闩上了门,隔绝了外面的月光与寒气。
她转过身,看着他站在厅堂中央,有些无措,又有些亢奋的样子,和他那只依旧举着、仿佛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手。
她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走到一旁的矮柜前,打开,取出了之前他送来的、那个白底蓝花的小瓷瓶——里面装的是效果更好的金疮药。
她走回他面前,将小瓷瓶递给他。
“自己擦。”
声音冷淡,没有半分关怀之意。
赵瑾看着她递过来的药瓶,又看看自己受伤的手,眉头皱了起来,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。他抬眼看向墨兰,眼神里带着点耍赖,又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委屈:
“……不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
墨兰握着药瓶的手指收紧。
她看着他,他也看着她,眼神执拗。
室内烛火跳跃,将两人的影子拉长,投在墙壁上,无声对峙。
许久。
墨兰垂下眼睫,轻轻拔开了药瓶的塞子。
一股清凉的药草气息弥漫开来。
她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,没有去碰他的手,只是用指尖蘸了些许药膏。
然后,抬起眼,示意他将手伸过来。
赵瑾几乎是屏住呼吸,将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,小心翼翼地、带着点颤抖地,递到了她面前。
她的指尖微凉,带着药膏的清润,轻轻点在他手背最严重的那道擦伤上。
动作很轻,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敷衍。
可那微凉的触感,那近在咫尺的、她低垂着眼睫专注(或许只是不得不专注)的侧颜,却像是最烈的酒,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!
他浑身僵硬,一动不敢动,只觉得那只被她触碰的手,像是被丢进了滚油里,又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刺痛与极致酥麻的感觉,从手背迅速窜遍四肢百骸,直冲天灵盖!
他死死咬住后槽牙,才忍住没有发出丢人的喟叹。只能贪婪地看着她,看着她纤长微翘的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