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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赵瑾喉咙发干,想说什么,却见墨兰已迅速站稳,退开一步,拉开了距离。她垂着眼,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袖,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昨夜那个任由他攥着手、蹲坐在他身旁的人不是她。
“你醒了就好。”她声音平淡,听不出情绪,“药在厨房温着,我让云栽送来。”
说完,她转身便要走。
“等等!”赵瑾急唤,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,却又因剧痛和虚弱跌坐回去,脸色愈发苍白。
墨兰脚步顿住,却没有回头。
“你……”赵瑾看着她疏离的背影,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,像是怕她这一走,昨夜那点难得的靠近便会烟消云散,“你……守了我一夜?”
这话问出来,他自己都觉得傻气。她此刻的模样,腕上的红痕,还有她方才起身时的踉跄,无一不印证着这个事实。
墨兰沉默着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晨光透过窗棂,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,那背影单薄而挺直,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。
赵瑾看着她,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。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,或是直接让他“滚”,也好过此刻这般……无声的疏远。
“昨夜……”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试图解释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“我……”
“小王爷既然醒了,便好生歇着。”墨兰打断了他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,“臣女告退。”
她不再停留,径直走向房门,拉开,走了出去。晨光与微凉的空气一同涌入,将她月白色的身影吞没。
赵瑾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厅堂里,看着她消失的方向,拳头无意识地攥紧,又因牵动伤口而松开。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肌肤的细腻触感和温度,可那人,却已走远。
他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无措”的情绪,细细密密地缠绕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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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兰回到内室,云栽早已焦急地等在那里,见她进来,连忙迎上:“姑娘!您可算回来了!小王爷他……”
“醒了。”墨兰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,“去把药送过去吧。”
云栽见她脸色不好,也不敢多问,应了声便匆匆去了。
墨兰走到妆台前坐下,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倦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