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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兰垂眸不语,心中了然。嫡母此来,怕是为了探听虚实,也是为了提醒她,这桩婚事对盛家的意义。
王若弗见她不出声,又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齐王府门第高,规矩大,你日后嫁过去,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盛家的脸面。虽说小王爷如今待你……似乎有些不同,但你要记住,男人的心思最是易变,尤其是这等天潢贵胄,切不可因一时顺遂便失了分寸,忘了根本。”
这话听着是教导,实则含沙射影,点明她不过是借了这桩婚事的光,莫要得意忘形。
墨兰心底泛起一丝冷意,面上却依旧平静:“女儿谨记母亲教诲。”
王若弗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心头有些憋闷,却又抓不到错处,只得又说了几句场面话,便起身离开了。
送走王若弗,墨兰站在窗前,看着窗外渐盛的春色,指尖微微发凉。盛家,终究是她摆脱不了的烙印。即便赵瑾此刻待她有所不同,可这“不同”能持续多久?一旦这“不同”消失,她在齐王府,在盛家,又将立于何地?
她不能,也不敢将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于一个男人瞬息万变的心意上。
齐王府 演武场
赵瑾卸了厚重的甲胄,只着一身利落的劲装,手持一柄未开刃的长枪,在场中腾挪闪转。动作间依旧能看出几分伤后初愈的凝滞,但气势已恢复了大半,枪风凌厉,破空有声。
一套枪法练完,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随手将长枪抛给一旁的侍从,接过汗巾擦了擦。
“王爷伤势初愈,还需循序渐进才是。”心腹侍卫统领周辰在一旁躬身道。
赵瑾走到场边石凳坐下,灌了口凉茶,哼道:“再躺下去,骨头都要生锈了。”他抬眼看向周辰,“那边怎么样了?”
周辰知道问的是林栖阁,低声道:“墨兰姑娘一切如常,每日看书、习字、做些女红。盛家大娘子今日去探望过,说了约莫一炷香的话便离开了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赵瑾目光微凝。
“隔得远,听不真切。只隐约听到大娘子提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