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兰握着那柄名为“秋水”的短刃,在窗前站了许久。阳光照在刃身上,反射出刺目的光。她想起那个噩梦,想起嫡母的敲打,想起这看似平静下涌动的暗流。
赵瑾送她这个,是在告诉她,他身边并不安全?还是在提醒她,她也需要有能力自保?抑或,两者皆有?
这柄短刃,像是一把钥匙,猛地撬开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假象,将血淋淋的现实摊开在她面前。
她与他的命运,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紧密相连,无法分割。无论她愿不愿意,她都已经被动地卷入了他的漩涡之中。
逃避,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齐王府 书房
赵瑾听着周辰的回报。
“墨兰姑娘收下了‘秋水’,并未多问,只是……神色似乎有些凝重。”
赵瑾站在窗前,望着庭院中初绽的海棠,目光深邃。送她短刃,是一时冲动,也是深思熟虑。他无法时刻护在她身边,盛家更非铁板一块。他必须让她有所警觉,有所依凭。哪怕那依凭,微乎其微。
他知道这会吓到她,打破她好不容易筑起的些许平静。但他宁愿她清醒地活在危险中,也不愿她懵懂地被人吞噬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淡淡应道,“加派两个人,暗中护着林栖阁,非生死攸关,不得现身。”
“是。”
周辰退下后,赵瑾揉了揉眉心。伤势初愈便处理堆积的公务,加之这些时日劳心费神,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。他下意识想去摸那日渐空瘪的安神香囊,手伸到一半,又顿住了。
他想起药圃里草木的香气,想起她身上清冷的兰息,想起那夜在她无声陪伴下获得的安宁。
或许……他需要的,并非那些冰冷的药物。
“备车。”他忽然扬声吩咐。
内侍一愣:“王爷要去何处?太医吩咐您还需静养……”
“去盛家。”赵瑾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,“探望本王未来的王妃。”
当齐王府的马车再次停在盛家侧门时,引起的震动比上一次更甚。
赵瑾这次未穿亲王常服,只着一身玄色锦袍,更衬得脸色苍白,却也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。他并未让人通传,径直往林栖阁的方向走去。
盛纮闻讯匆匆赶来,额上冒汗,陪着小心:“不知王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