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，这样影子就归你保管。」
少年愣了两秒，接过DV。镜头里，我背对蓝光，面对钢琴，影子被拉得老长，像另一个我。
---
00:42 角色互换。
他慢慢抬起DV，对准我：「说话。」
「说什么？」
「说...你为什么怕拍自己。」
我怔住。台风在窗外咆哮，像无数掌声倒着播放。我低头看取景器——它黑着，因为正在录我。
「我左手腕有疤。」我卷起袖子，「15岁，自杀未遂。竖构图镜像会让我晕，因为那天我盯着浴室镜子下的手。」
DV红灯闪一下，像心脏漏拍。宋亚轩没说话，只把镜头拉近，给疤一个特写——4厘米，淡粉，却扭曲。
「继续。」他说。
「我妈曾是练习生，没出道就倒了。我想拍完她没走完的舞台，却发现自己也在台中央。」
说完我抬头，镜头里，我眼眶红却干。宋亚轩把DV搁回架子，走到钢琴前，深吸一口气，突然按下和弦——
C大调，却故意把中央C降了50音分，整个和弦像走音的八音盒。
「咔——」我本能按下快门。他侧脸被蓝灯勾出毛边，嘴角...是笑，真笑。
---
00:55 走音摇篮曲。
他开口，无字，只是「啊——」声音贴着降调和弦，一圈圈荡开。我把麦克风向上一推，收进全部气息。
5分钟后，他停下，额头全是汗，却整个人亮起来：「给这首歌起个名。」
「《走音的摇篮曲》？」
「俗。」他笑，「叫《我装不像了》。」
我心脏被戳一下——这正是我刚才供出的秘密：我们都装得太久，连自己都骗过。
---
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