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草原缺铁,寻常羌兵的军服永远是那一身土灰色胡服,但这支骑兵却配齐了胸甲,肩甲,装备极为精良。
因为这是护卫皇帐的亲军精锐!
风卷过枯黄的草屑,打着旋儿撞在冰冷铁甲上,碎成齑粉。战马不耐地喷吐着白汽,带起干燥的沙砾。
马背上的骑兵寂然无声,一张张饱经风沙的脸上毫无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压抑着草原士卒特有的凶戾。
杀意弥漫全场!
山坡之上还立着一面西羌皇旗,苍狼逐日的图案在秋风中猎猎作响,威严不凡,更是让所有羌兵的目光变得炙热。
耶律昭夜负手而立,俯瞰着这支由他掌控的精锐,眼神冷冽,有一股豪情从心底油然而生。
他在等,等那支定州卫抵达战场!
“隆隆!”
“轰隆隆!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不知道过了多久,远处的大地开始微微颤动,低沉厚重的马蹄声渐渐回荡在天地之间。
“唔,终于来了。”
耶律昭夜目光远望,嘴角上扬:
“送死的来了。”
从龙脊山回援的一万骑兵已经抵达落鹰坡外围待命,两边加起来一万五千精锐,足以一口吃掉定州卫!
“轰隆隆!”
黄沙震颤,马蹄滚滚,当那支奔袭两百里的骑军跃出地平线时,耶律昭夜和百里天纵的目光陡然一寒,甚至说带着些怒意。
因为来骑没有穿黑甲,而是清一色玄甲。
更没有一万人,只有区区三千骑!
“骑军止步!”
“轰!”
伴随着一声怒吼,三千玄甲齐齐停马,在平原上缓缓列阵,与五千羌骑遥遥相对。
这支骑军不同于任何一支主力精骑,阵中军旗既不是定州卫,也不是玄武军军旗,只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边军军旗。
硕大的旗面上只绣着两个字:
陇西!
“混账!”
耶律昭夜死死攥紧拳头,面色铁青地扭过头来,瞪着回来报信的斥候:
“你是怎么跟本殿说的?不是说敌军兵力有一万人吗?不是说来骑是定州卫主力吗?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!
对面的骑兵有没有一万,是不是定州卫!”
斥候早已吓得面无人色,双腿一软跪倒在地,拼命地磕头:
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啊,卑职真的在曳落河畔看到了定州卫的军旗,绝无半句虚言!”
“请殿下饶命啊!”
“饶命?闯出这么大的祸还想饶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