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共同庆祝了自己的七十寿诞,好些人的名字她到最后都没记住,只知道他们有在国外的,有在外地的,有警察,有老师,有演员,有普通员工,有企业高层,有搞图书的,有离婚的,有终身不婚的,一直未嫁的……她静静地坐在主桌上,似乎代表她的爷爷蔡维藩,仔仔细细地把他们挨个端详一遍。
四舅舅蔡璋玉负责主持寿宴,他情绪很高:“今天啊,谁也不要搭礼,要不还以为我费那么大劲,把亲戚们聚起来,是为了收这个礼钱……”
“这样哇,四哥,今天的饭菜我们二闺女全包啊,就当她给她玉梅姨姨做大寿啦!”荷荷姨还是爱抢话,她的二闺女离过两回婚后,终于嫁到称心郎君。她的第三任女婿在婚后发了大财,杨荷荷处处争着显露二多余的富裕与阔绰。
蔡璋玉被她弄懵,忘记自己本来打算说什么,站在地当间愣了一会儿。
“噢,我的意思是哇,自我爷爷领着几十口子人来了这地方,风风雨雨到现在,过得都不容易,所以咱们后代儿孙也不要忘记根本,时常地往一块聚一聚,如今虽说是天南海北,但交通通信都便宜,说聚也能聚,毕竟是一家人哇,一根藤上结的瓜……我只要身体还能行,今后我就把这个事情负责起来……嗯,那行,先就说这么几句,咱们先吃起来,边吃边聊。晚点儿酒店还给咱们安排的蒙古族歌曲表演。”
张平平依旧喜欢热闹活动,牛云辉忙着熟悉妻子的亲戚和他们的地方口音,他能听懂个大概意思,所有人都称赞他是个“不错的后生。”
关于从前种种,根本没人有兴趣,更不会评论蔡维藩的决定,偶尔会有好奇心强的,跟蔡玉梅他们打听一些祖辈当年的故事,但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楚,每个人听到内容也不尽相同。
“你爷爷是谁,干啥的?啥是一条藤上的瓜呀?四舅姥爷你身体啥时候就不行了?”小二姊站在四舅姥爷的身边,一个劲儿的催他回答问题。
张平平有些感慨“我那些表哥的孩子们,真是面对面遇上都不认识啊,要论亲戚关系可不算远。”二老姑的养子说:“哎,况且说你们了,我们现在有好多人也不认得,光知道名字没见过人,再有的连名字也记不住。”
蔡璋玉忙说:“我正好退休没事情干,我一直有个想法,我给咱们蔡家整理整理家谱哇,要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啦。”一直守着听他们聊天的小二姊用稚嫩的童音插话:“就是,万一近亲结婚呢!”“哎呀,载娃娃们一代比一代精!屁大点儿个人,还懂得近亲结婚了。亲死啦,来,让老姨抱一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