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下的内环路。
守序轻轻舒了一口气,过去的2个半小时极为漫长。幸好鞑靼兵追击和阻击缺乏组织,都是自发且零散的,看样子损失可以接受。
火光中,逆戟鲸纹章旗飘扬在大南门城下,指引所有士兵。
明军和鞑靼兵都能清晰地看见血红色的守序旗。
在无数个夜里,尚藩都统班志富被噩梦惊醒,这面战旗就是他的梦魇。
数百个藩下兄弟死于这面战旗主人之手,沈阳十王亭皇太极拿尚藩逃兵开刀祭旗,班志富幸免一死,却留下满身无法恢复的鞭痕,那是他一辈子的痛。
皇太极死后,班志富用了其他人两倍的战功才重新爬上都统之位,只有天知道那经过了多少次血战。
戈什哈一个千儿扎下去,“主子,还追吗?”
班志富从恍惚中清醒,“不必追了,收兵。”
……
殿后的明军骑兵队。
范承恩的家丁大声报告,“主子,前锋已开抵大南门,咱们该撤了。”
范承恩此时人是血人,马是血马,没时间下马割首级,完全不知杀了多少人。
答应一声,正要撤退。
一个趴在楼上的鞑靼兵点燃三眼铳,范承恩仿佛被一柄大锤击中胸口,摔落下马,被追上的红缨白帽淹没。
李元胤带着家丁冲出包围,与追兵脱离接触,驱散几小股绿营兵,也赶到大南门下。他是最后的掩护部队。
大南门正对承宣大街,城门紧闭。明军还得再走一段路,东侧的小南门才是撤退终点。
小南门有瓮城,此时城门大开而内里的瓮城门紧闭,守序站在门洞,等最后一个士兵进了瓮城,下令合上大门,用条石堵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