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兜圈子的耐心,单刀直入。
“是呀,冉儿,你且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李显点头附和,一如既往的外事不决问女婿。
皮球踢到自己脚底下,李冉郁闷的翻了个白眼,摊手道,“那我说了,你们照做不?”
“好!你只管说。”
两人又齐齐同意,异常痛快。
“……行,丑话说在前面,这屋里就咱们三人,我也就不以小辈身份说话了,语气若是冲了些,你们都莫怪。”
李冉深吸一口气,开始了喷人。
“皇上,武三思作恶多端,他走到今日这地步,多半是你惯的。”
开口就是王炸,心里话脱口而出,果然爽快,“如今他犯了错,自然得付出代价,你想只惩罚他一人,未免太轻了些,没错,他是胁迫了武家子弟不假,但被胁迫不等于没有错,这些武家子弟说穿了,立场也摇摆不定。”
根本没给武则天反驳的机会,李冉急声道,“若真忠心于朝廷,完全可以像武青樱三兄妹那样,冒死大义灭亲向咱们投诚,然而直到城破时,均没有第四个投诚的武家子弟,这说明,武家人想搏一把,拼武三思上位成功,他们的身份便可以更进一步!”
“他们如意算盘打的很好,纵然事后兵败,也可以将责任推到武三思一个人头上,顶多贬为庶人,收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正比。”
“所以皇上你想下罪己诏将责任揽在自己头上,不完全是为了增加师傅的威望,也有保护武家人周全的意思。”
“但皇上可知,为了这场平叛,大唐付出了多少代价……可以说,整个河东道起码三年内没法缓过劲来!”
掷地有声,把武则天说得体无完肤,她全然怔住,决计没想到一向逢人只说三分话的李冉会如此直白。
“冉儿,母亲他……”,李显看不过去了,正要劝解时,李冉又白了他一眼,“别急,师傅,马上到你了。”
“师傅你也是,为皇者,岂能患得患失,要坐稳的这大唐江山,瞻前顾后是大忌,重润哥受伤,你也有一定责任……你放权太多,将指挥权全部交给了重润哥,若设置一监军肘腋,又怎么会犯贪功冒进的错误。”
“如今你大权在握,武家前途全在你一念之间,你问旁人,旁人之言,又岂能代表你的心意?”
“一个事事听话的太子,能让皇上满意,但一个事事听话的皇帝,哪怕是母亲,都会失望的。”
有些跑题,但喷的真爽。
李冉将心中之话一吐为快,将母子二人齐齐说教得面色难看后,这才话锋一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