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咱们就算笔账。”
李冉笑意更浓,摸出本子,一笔一笔罗列,“河东道的粮食产量是这个数,你们官府除了进贡给国库粮仓外,其余部分均作为税收充实到本级财政里,除开日常开销外,还剩下这个数。”
“武三思的叛军万余人,每天消耗的粮食是这个数,就算他将河东道府库所有的存粮都收刮走了,短短几个月之内,也吃不完!”
“而攻破他老巢时,却没有找到多少存粮,难道,这些粮食会飞了不成?”
说话讲证据,要捶人,就捶得对方无话可说。
随着李冉将一个个数字写出来,哪怕对数学不大敏感的晋阳士大夫们的脸色也渐渐变了。
似乎,各种算法都指向了一个疑问。
粮食数目对不上……起码有数千石粮食不翼而飞了!
“叛乱结束后,洛阳方面已组织各地富裕的粮食运往河东,但需要时间,远水救不了近渴,更何况咱们只算了晋阳,就有数千石的粮食对不上号,那么整个河东道有多少粮食对不上号呢?”
李冉环视众人,把他们问得面红耳赤。
尤其是桓彦范,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似的。
“……尚书令大人,我等决计没有中饱私囊。”
他极力辩解着,恨不得以死自证清白。
“我知道,我相信你。”
李冉重重点头,肯定的态度令众人心中一暖。
多好的小伙子哈,看人的眼光就是这么准。
然而下一秒钟众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“毕竟以你们的头脑,还想不到这么专业把粮食偷走的法子。”
咋还骂人呢!
该不该反驳一下?
众人面面相觑,似乎这是个两难的问题。
“……尚书令大人,还请不吝赐教,所谓专业,是何意?”
桓彦范羞得无地自容,但他不愧是中唐四大名相之一,对于不懂的领域,虚心求教的态度没话说。
“粮食,都在地主老财手里。”
李冉晒然笑笑,直接给出答案。
“他们前期向武三思投诚,将粮食交给了这位叛乱的梁王,这么做虽然助纣为虐,但也情有可原,毕竟武三思的屠刀就悬在脑门上,硬撑着绝对被当做典型以儆效尤,等不到官军脑袋就要被挂在旗杆上,当然,大部分地主老财都是被迫站队,但其中也不乏两头下注的投机客,这些人,得查,咱们不能让偷奸耍滑的人左右逢源。”
任何时候墙头草都是打压的对象,审问人是监察御史出身的桓彦范拿手好戏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