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自己,却让鹰和鸽子平安了,于是众皆欢喜,人天同庆,而他也最终成为佛祖。慧红自然不能与佛祖的大悲大愿相提并论,但我现在跪在这里替恩公你擦洗,或许有人会说我身为出家人却不知廉耻,又或许有人会替我委屈,但我能替恩公尽一份心意,我却也是心中喜欢。然而恩公沦落街头,任由衙吏殴打欺凌,又宁愿被关在那阴森冰冷的大牢里不出来,恩公你苦了自己,却又高兴了谁?”
风魂心中猛地一震。
“既不能让自己高兴,亦不能让他人欢喜的苦,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,”慧红放下丝布,伸出双手,就那样跪在地上抱住风魂,“但世上总有些人,自己受苦,却还要让他人难过,那样的人……那样的人怎能不让人担心?”
“小红……”
“飞琼仙子把恩公带回来时,一边难过,一边说要揍你,”慧红流出泪来,“其实我也很想很想把恩公你揍上一顿呢!”
风魂叹一口气,也跪了下来,看着慧红的脸:“你打吧。”
慧红见他一本正经地侧过面来让她打,不知怎的,反又扑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她那梨花带露般的笑容,让风魂也心动了。
这种心动和情恋*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如果有谁看到关心自己的人脸上露出笑容,他却仍然毫不开心……那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关心?
风魂穿上慧红准备好的一套干净衣服,来到山腰处。
晚霞覆在天际,几片枫叶飘落,沿着溪水缓缓地往山下流去。
一个霓裳少女站在溪边,空荡的左袖垂在那里,偶有清风吹过,卷得裙袖轻舞。
风魂站在她的身后,想要开口说话,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三百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它既长得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,又短得仿佛不过是一场梦。
风魂低声唤道:“飞琼……”
许飞琼猛一回身,瞪着他:“干什么?”
风魂噎了一下,心想,你问我想要干什么,我又哪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?再说了,我不过是和你打声招呼,你这么粗声粗气的干什么?
于是他就反瞪回去。
“你还敢瞪我?”许飞琼伸脚便要踢他。
“喂,是你先瞪我的,”风魂赶紧避开,“好歹也过了三百多年,你的脾气怎么一点也没变?”
“是我没变么?”许飞琼大怒,“是你自己没变吧?你看看你刚才在那山洞里,对着一个尼姑居然也能生出那种反应,你是不是个男人?”
“就因为我是男人,所以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