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落了下风颜面尽失,也想早些离开,便顺势应了下来。
来的时候倒是气势汹汹,走的时候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。落在最后的苏玉郎扭身合上房门,从门缝之中瞥了沈若华一眼,合上门后脚步声便远了。
沈若华还没来得及想苏玉郎方才的眼神的深意,衣角便被人拉住。
别过头一看,才知孟银秋已是泪流满面。
她哭的无声无息,极惹人心疼,沈若华不会说什么安抚的话,为难的站在原地,干巴巴的劝了几句。
幸好她哭了片刻就缓了过来,沈若华又拉着她在雅间里坐了片刻,等她冷静了,才回到马车上。
马车往宫里走的这一路,二人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字不发,等到了宫前,沈若华送她下马车时,才开口道。
“你在太后身边做事,不惧孟轻罗刁难。她若是咄咄逼人,你尽管找太后就是,莫要自己忍着委屈。”
孟银秋看着身边的宫墙,轻声道:“太后对我虽好,可宫中苦闷,我本想出宫散散心,岂知……”
“你若留在宫外,她现在盯上了你,难保不会出现事端。”沈若华替她正了正衣襟,温柔道:“还是宫中安全些,你好好在太后身边,太后能护你平安。”
孟银秋又与她说了几句话,才松开了手往宫里走去,身形很快便没入了宫内的人群之中。
沈若华转身回到了马车上,方才一路,蒹葭和含香都坐在外头,孟银秋走了,沈若华也喊了蒹葭进去。
马车平缓的往沈府行去,沈若华支着额侧坐在榻上,面容有些疲惫。
蒹葭斟了杯茶呈了过去,见她接了,低声问道:“小姐好像极为厚待永平县主……是同情县主身世么?”
沈若华眉眼冷淡,抿了一口茶,笑容有些微妙,“你与我相处一年,我似是很有同情心的人么?”
沈若华调侃的看向蒹葭,蒹葭微微一笑,说道:“小姐素日是不喜欢这样软弱的人,若仅仅是因为,她给过小姐一株千年人参,小姐便和她如此亲近。奴婢觉得、有些奇怪。”
沈若华将建盏放下,幽幽吐息一声,“送予我的一株千年人参,说明她心思玲珑。再不济也是在羌平生活了十几年的人,说不定知道什么……与她来往并无害处,便当是结个缘分吧。”
“若仅仅说遭遇,永平县主的确可怜。”
“她现如今蒙太后庇护,若是她聪明,日后的日子便不会差。”沈若华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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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晨昏定省,一切如常,三房夫妇破天荒的没有闹事,安安静静的喝着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