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刘二伯招呼黄晓玉和裴泠泠:“我去准备点儿热水,你们先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来吧。”
那位婆婆是刘二伯的老婆,姓李,他们的儿子常年在外面打工,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。这里的生活不太方便,要想用热水洗澡都得自己烧。
黄晓玉累得不行了,她让裴泠泠先去洗澡,自己坐着休息。洗澡的时候,裴泠泠才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,磕了不少伤出来,被热水一冲,疼得她直吸气。厕所里没有淋浴,洗澡水在一个盆里,要用瓢舀出来。
最让裴泠泠绝望的是,厕所竟然是和猪圈在一起的,臭气熏天,她尽量秉着呼吸,随便糊弄了几下,就算是洗完了。
裴泠泠穿好衣服走出厕所的时候,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她出来就看见刘二伯坐在堂屋里,李婆婆正在给他包扎头上的伤,一边包扎一边抱怨:“这是摔到哪去了,怎么流了这么多血。”
裴泠泠听着一阵心虚。
听李婆婆的意思,刘二伯应该没把在溶洞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。
刘二伯看裴泠泠出来了,指着楼上说:“你朋友和那个小伙子都在楼上。”
裴泠泠尴尬地点了点头,向楼上走去。
这栋小楼一共三层,李婆婆给他们腾出的房间在三楼,一间裴泠泠和黄晓玉住,一间沈瞳住。
床上铺着陈旧的被褥,有一股发霉的潮湿味,让人闻着不太舒服。
黄晓玉看见裴泠泠走进了屋子,也拿起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,然后指着隔壁的房间说:“沈瞳在里面,刘二伯拿了点儿药和纱布过来,你看看你给他包扎一下?”
“我给他包扎?”裴泠泠眼睛都要瞪出来了:“这儿没有医院吗?”
“我刚刚也问刘二伯了,他说没有,搞不好沈瞳过会儿会发烧,咱们还得盯着点儿,现在刘家寨不好出去,真发烧了,也只能吃消炎药压一压。”
“我去洗澡了,剩下的靠你了。”黄晓玉抓起衣服,一瘸一拐逃也似地往楼下走。
裴泠泠:“......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一咬牙推开了沈瞳屋子的门。
此时的沈瞳正躺在床上,衣服还是湿的,没换下来,把他搬上来的人很不走心,只在他身下垫了张塑料膜,防止被褥被水打湿,剩下的都没管了。
卧室不算大,就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,桌子所在的墙上开了张窗,窗框上沾满了灰,向外望去,能看见隐匿在雾气中的群山,雨水哗哗地打在窗户上,发出清脆而密集的叩击声。
桌子上摆着纱布和红药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