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铁窗,晨曦的阳光照不进来。伟哥敲打着营业台的面板,看不清表情,他闷声问,”小姑娘,你爸妈呢?“
”死了。“
“你是真要来这儿工作,不是玩玩而已?”
何红豆重重点头,一脸诚恳,“绝不是,我俩就指望着这份工作。”
这句话与她的气质很不服。伟哥摸爬滚打多年,一眼就看出这个看起来很傲的小妹骨子里也很傲。她不会讨好人,甚至连面上做戏的功夫都不懂。本该是被保护得极好的女孩子,不应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。可是人间事,哪里说的清呢,他叹息。
伟哥没说什么,熄灭了烟头。
那天晚上与何红豆交班的同事给了她五十块,说是伟哥提前预付的周薪。何红豆收着钱心里不是滋味,一个月四周有余,周薪五十块比预先谈好的工资还要多一点。
就因为这份子信任,何红豆认真干起了这份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。游戏厅最繁忙的时间段是在熊孩子们暑期补课班放学的时候,比收营台还矮上几公分的小学生排着队垫着脚尖交钱拿游戏币。
“对不起,这里只有八毛钱,不是一块。”何红豆严肃清点小学生从裤腰带里省出来的零用钱。这些熊孩子喜欢把钱折成三角形,通常一个三角值一块钱。很多熊孩为了多得一块游戏币,常常在这里面偷斤少量。正值人多,店员数钱数得头昏眼花,很容易就蒙混过关。
偏偏何红豆穷得发疯,连一分钱都要计较。
对面小男孩磨磨蹭蹭,垂头很是委屈,“阿姨,这是我没吃早饭省出来的钱,你就行行好吧。”
何红豆嘴角一抽,大力往收营台上拍出四块游戏币,“两毛一枚,要买买,不买滚。后面队伍长着呢,就等你!”后面人群应声开始催促。
眼见何红豆油盐不进,小男孩忍着丧权辱国的屈辱抠起游戏币奔走。何红豆气得牙痒痒,不就是衣服老气了点嘛,至不至于被称为阿姨。过了一阵子,她也习惯了。小学生大多一人一口阿姨的叫,她一天要听个一两百声。若声声都折寿,那她就不要想活了。
游戏厅里整天烟雾缭绕,这里是误人子弟的天堂,大孩子抽烟摆酷,小孩子有样学样。就连凌晨两点都有半大少年沸反盈天乱叫,“八神”、“草稚京”、“魂斗罗”。这里时刻爆发打架斗殴,幸亏地下室常年有伟哥的人镇守,不然她一个女孩子铁定熬不下来。
她在游戏厅很孤独,与熊孩子不投机,和同事也说不到两句话。归根到底她嫌人家是混社会的,骨子里的良民心理作祟。由于一个星期四天都在上夜班,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