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,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,叶芜道转头,见到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僧正双手合十站在叶芜道的身后不远处,周围人来人往,显然都对这名衣着青灰僧袍的老僧很敬重,那老僧却是慈眉善目地看着叶芜道两人,而后,缓缓对叶隐知心施了一礼,说:“水月流宗主大驾光临,浅草寺蓬荜生辉。”
中文,字正腔圆。而后,那老僧又看了一眼始终守护在叶芜道身后的望月鸾羽,轻笑道:“望月家族的最年轻女族长也在。”而后,也不等两人回话,却是静静地看着叶芜道。
叶芜道却是不屑冷笑道:“若佛需人跪,需人敬方可渡人涅?彼岸,化人佛性,方可予人解脱,透彻大悟,那佛之可贵,可敬又在何处?佛不成佛,于魔何别?”
那老僧闻言,一张枯瘦如同树皮一般的老脸展开笑意,却也不直接答话,而是伸出手示意说:“三位客人远道而来,让老僧我请三位到后院坐坐吧。”
“好。”出乎意料的,第一个答应的是叶隐知心,叶隐知心脸上的表情凝重,显然,这老僧并不是普通人。
叶芜道三人随着老僧带路,来到了浅草寺的后院,后院并不华丽,和前院的金碧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甚至有些破败的后院却有一株古树,树下一方石桌,石桌不大,却已经摆放好了几杯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斟满的热茶,在这个院中有画龙点睛之效,将原本破落的院子衬托得意境深远而幽明。
请叶芜道三人坐下,老僧悠然而笑,指着茶杯,说:“通明,茶,佛拈花,笑。不语,曰,本无哲理,亦无佛理,皆世人自寻烦恼。”
“若俗人不寻烦恼,要那高高在上的如来佛作甚?”叶芜道也不客气,端起眼前的茶杯,轻吹一口气,茶香幽幽,虽不及绝品龙井大红袍的肺腑生津,却别有一股山野茶的风味,喝道这样难得的山茶,叶芜道想到了某位只喝野茶的老人,原本黑暗冰冷的眸子也悄然泛起一涟漪的温暖来。
听了叶芜道的话,老僧好像寻到了一个知己一般开怀而笑,幽幽地喝了一口茶,继而转头望向含笑不语的叶隐知心,说:“宗主应该在水月流才对,怎么忽然出来了?”
摇摇头,叶隐知心淡淡地说:“慧远大师,你苦修闭口禅十年,如今佛法愈加精深,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慧远大师你忽然从隐世的小居中出来,到这浅草寺来?”
慧远大师,日本禅宗如今地位堪比西藏密宗活佛的存在,叶芜道心中出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干瘦老头的资料,虽然日本禅宗的地位日薄西山,可是包括三大神社在内恐怕谁不会否认这个老人在日本的实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