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你们了……”
“东面的柳乡?离这里多远?”刘存不知道如今整个胶南地面上各乡各庄的名字叫什么,毕竟千年过去,沧海桑田啊。
少年心算片刻:“小的慢慢走用了两个多时辰,恐怕十五里。”
刘存点点头:“从柳乡再往东走是什么地方?”
“再往东二十里是吕乡,吕乡的集子很大,有三百多户人家呢,最大的人家姓吕,他识字,是蔷夫,所有人都叫他吕二先生,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人烧了。”少年说完再次低头,细细端详手里舍不得扔掉的狗骨头。
刘存心里盘算良久,转向抱着女儿轻轻摇晃的蔺氏:“看来方圆百里都不安宁,还是先在这躲两天再说吧,这地方刚被烧,估计没人会来,等会儿我去四处再找找,估计能找点吃的,只要咱们不乱跑应该没事,眼下天寒地冻,还下着雪,我得给你们找点什么暖和的东西穿上,否则绝对走不了。”
蔺氏温顺地点头:“一切听从恩公安排。”
刘存转向少年:“小子,你知道附近哪里有野菜?”
少年不舍地扔下手里光溜溜的骨头,吮吸油乎乎的手指含含糊糊地回答:“这段日子挖野菜的人很多,周边恐怕剩不下什么,估计南面三四里远的沼泽地边上,有些好吃的嫩草根,就是没路。”
“没事,等会儿我到前面烧塌的房子里找找,看有没有用得上的工具,可惜没有盐,三几天还能对付,时间长了不行,得想办法。”
刘存说完站起来,出去转了好半天,最后只拿回两个用雪擦洗干净的小陶碗,伸进烧开了水的陶罐里,舀上碗热气腾腾的开水递给边上的母女,再舀满一碗递给边上双手肮脏的少年,等良家女子和小女孩喝完水,他才接过碗自己用。
喝下两碗热乎乎的开水,刘存重重呼出口白雾,端起做工和烧制都极为粗糙的陶碗细细查看,最后连连摇头很不屑地放到一边。
蔺氏对刘存的举止深感惊讶,轻轻把睡熟的女儿放到草堆上,拿起小陶碗端详片刻,犹豫好一会,最后还是低声向刘存解释:“恩公恐怕不知道,如此精巧的陶碗很难得,整个琅琊国只有南面开阳王城的徐家陶坊才能烧出来,这么个碗最低也要两百钱,寻常人家用不起的,等会儿婢子会小心收着,用了再拿出来,眼下找个陶碗都难了。”
刘存愣住了,好一会才想起如今是流通五铢钱的年代,想烧制好点的陶器很不容易,更别说瓷器了,这么一想他很快便反应过来,非常感兴趣地询问蔺氏:“琅琊国有烧黑陶和白陶的作坊吗?”
“有一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