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是到了他该放下的时候。
“裴监,朕要重写立储圣旨!”
……
“多谢先生!”
李建成已换上了一身寻常布衣,行径之间虽还有几分皇室的贵气,却也带着几分风流潇洒。
陈修竹轻笑道:“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,仁王殿下又何必言谢?”
闻言,李建成忙摆了摆手。
“先生说笑了,仁王早已死在了净业寺的火海之中,您面前站着的,只是马上要出长安游历山水的木成客。”
“天家富贵,你当真舍得?”
陈修竹挑了挑眉。
天家富贵,王侯之尊,甚至太子之位。
李建成当然犹豫过,踌躇过。
可犹豫过后,他很清楚那尊贵的九五之尊之位,不是他能坐得稳的。
也并非他心中真实所愿。
与其被那些外物迷了心神,束了手脚,倒不如潇洒地抛开一切。
“我自飘零我自狂,犹如云鹤游四方。”
“没什么不舍得的。”
“与掌管天下相比,我更愿意走入天下,体验风景之美,体会人文之情。”
说罢,李建成很是郑重地再度拱手行礼。
“别了,先生。”
话音落下,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,并无半点踌躇不舍之意。
李建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。
耳房中,一道身着玄袍的身影走了出来,神色复杂地望着李建成离去的方向。
“这下你可放心了?”
陈修竹寻了把椅子,悠哉悠哉地坐下。
李世民跟着同坐,又亲手执起竹壶,为陈修竹倒了一杯茶水。
垂眸半晌,方道:“若不是生在天家,我与兄长应当会十分要好,推心置腹,亲密无间。”
可偏偏他们是皇子,他们的中间隔着储君之位。
即便他们不争,也有的是人要逼他们争!
若非陈修竹想得法子好,他们兄弟二人恐怕就只能不死不休。
即便李建成真死或者假死,他也会被打上残害手足的标签,乃至日后被人指点得位不正!
想到这里,李世民抬起头望向陈修竹,眼中满是热忱。
当即起身行礼:“求先生助我!”
若能有陈修竹相助,他相信自己可以开创一个空前绝后的盛世大唐!
... ....
官渡府门前。
李元吉强压着怒火,一字一顿:“我乃当朝齐王,竟连你们陈氏的门都进不去吗?”
这一路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