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学会了和他虚与委蛇,他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。
“行吧!”他点头道,“你可以接着查,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,不要太过劳累,也不要整天想着那些伤心事,眼下天气没那么冷了,有空多出去走走,散散心。”
晚余向他道谢:“皇上不用担心臣妾的身体,事情没查清楚之前,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祁让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,甚至很想问她一句,事情查清楚之后呢?
事情查清楚之后,她是不是就不好好照顾自己了?
是不是就……
祁让心底发出一声叹息,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:“朕问你一个问题,如果你爱一个人,你最希望他怎样?”
晚余微微一怔,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,略一犹豫后,还是回答道:“我会希望他幸福快乐,健康平安,长命百岁。”
“嗯。”祁让的手从她头顶滑到她脸颊,指腹轻抚她细腻的肌肤,凤眸幽深如渊,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梨月也是爱你的?你希望的,可能也是她希望的。”
晚余的呼吸一滞,祁让的话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,穿透了她心底最灰暗的角落。
又像是一把柔软的刀,精准地剖开了她的心房。
一滴泪无声地滑落,她仓皇地别过脸,不想让祁让看见。
祁让却把她的脸转过来,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了那滴泪。
她张了张口,所有伪装的坚强,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“我没能保护好梨月,我配不上她的爱。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”祁让说,“你没有错,错的是朕,这一切的后果,都该朕来承担。”
他抓起晚余的手,捂在自己心口,似劝慰又似恳求,“一个人真正的死亡,是被所有人遗忘,就算是为了梨月,你也要好好活着,这世间把她放在心里的人本就不多,如果你不在了,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她?”
晚余整个人都僵住,心头像是挨了一记重锤,痛得她不能呼吸,眼泪奔涌而出。
孙良言和静安太妃的长篇大论,都不如祁让这一句话来得精准狠绝。
她实在恨死了他,流着泪捶打他,一拳又一拳。
“都怪你,都怪你当初用假避子汤骗我,你害了我,也害了梨月,现在又来和我说这样的话,你凭什么……”
她泣不成声,语不成句,只是疯了似的捶打他。
祁让不躲不避,默默承受着她的怨气,直到她宣泄够了,才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是朕的错,都是朕的错,你怎样对朕,朕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