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“好”。
她答应得如此爽快,反倒令祁让觉得不真实:“你是真心的吗?”
“真的,不骗你。”晚余认真点头,甚至冲他笑了一下。
祁让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笑,这一笑,犹如开在静夜里的昙花,短暂,惊艳,惊心动魄。
祁让的心莫名一颤,怔怔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,皇上不相信臣妾?”晚余问他。
祁让回过神,也对她笑了下:“信,你说什么朕都信。”
晚余起身拿过茶壶,把两人的茶盏斟满:“臣妾也敬皇上一杯吧,祝愿皇上身体康健,儿孙满堂,励精图治,做一个盛世明君。”
祁让凤眸微眯,握着茶盏看她:“儿孙满堂不是朕一个人的事,朕弑父夺位,也注定成为不了明君。”
“怕什么?”晚余说,“史书之笔掌握在胜者手中,皇上是天子,这史书怎么写,由您来决定,只要您愿意,就把这罪名推给晋王,反正他和您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祁让神情古怪地看着她,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,过了一会儿才道,“朕不在乎,只要能得偿所愿,做昏君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晚余定定看他:“其实皇上算不得昏君,抛开别的不提,您做皇帝还是挺好的,至少百姓认为您是个好皇帝。”
“哈。”祁让不禁笑出声来,起身绕到她这边,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,“皇后娘娘是在夸朕吗,但朕更想知道,那被你抛开的‘别的’是什么?”
晚余垂下眼睫:“臣妾不说,皇上自行体会便是。”
“朕脑子笨,体会不出来,需要娘娘亲自点化。”祁让用拇指的指腹抚弄她红润的唇瓣,眼神里满是戏谑。
晚余脸颊泛红,把他的手拉下来:“臣妾不过随口一句,皇上不必当真,时辰不早了,皇上别误了正事。”
祁让便放过她,叫人进来伺候漱口洗手,整理了衣冠,两人一起出了门。
胡尽忠和紫苏紧随其后。
因为圣驾在此,承乾宫点了满院的灯,两株结满了花苞的梨树,在暖黄的光影里静默着。
晚余经过树下,抬头看了看:“可惜了,我到底是没等到花开。”
祁让心下一沉,眉头不自觉蹙起,伸手挽住了她的手:“可惜什么,这宫殿还是你的,朕不给旁人住,过几天花开了再来看就是了,朕还说要在树下给你搭个秋千呢!”
他指着天边一弯月牙给晚余看:“很快你就可以看到‘梨花院落溶溶月’的美景了。”
晚余的眼波黯淡下来:“梨月都不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