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脏衣服冲了个澡,又把头发简单冲洗了一下。
因为只有十五分钟,她长发想处理好,肯定来不及!
宋景棠看了一圈,直接拿起旁边柜子上的剪刀,把头发剪下来一把。
原本快及腰的长发,一下子缩到了肩膀的位置。
中途,前台小姐来了一趟,递进来一个纸袋子,里面是干净衣服,连内衣裤都准备了。
宋景棠迅速套上,又把头发吹到半干,匆匆走出去。
却看见外面沙发上,裴度就坐在那里,不知想着什么。
听见响动,他慢半拍地抬了下眼,目光好似有分量,沉甸甸砸在宋景棠面前。
砸得她莫名心悸。
“裴总,今天迟到,我可以解释。是你们公司一个叫吴春华的离职员工,被人利用,把我骗到洗手间去锁了起来。我废了很大力气才砸开门爬出来……”
是的,她那双差点扣烂的手,就是证明。
裴度眯了眯眸子,眼底寒气肆虐。
甲方金主坐在那里不说话,宋景棠总归是有点心慌的,他好像压根没在听。
她上前:“裴总,我……”
裴度薄唇翕动,打断她。
“宋景棠。”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,带着经年久远的厚重感,缓缓道,“好久不见。”
宋景棠一下子没声了,半晌,低低地应。
“嗯。”她说,“是好久了…”
之前在车上,那匆忙的一次不算,她躲着他,他也未必认出来她。
严格来说,七年了……
裴度忽然起身,朝她走过来
随着身量的陡然拔高,还是他身上那股要命的压迫感。
宋景棠被逼得下意识后退,直到后背抵上冷冰冰的墙,退无可退。
裴度约莫比霍云深还要高一点,气场也更强势,眼前他高大的身影层层压近,宋景棠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。
是冬天寺庙里焚香,混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,冷郁而霸道。
太近了。
宋景棠有些无所适从,刚洗过澡,脸本来就热,现在更是热得发烫。
裴度看见了她红彤彤的耳根。
想起七年前,毕业前夕那晚,她罕见地喝醉了,也是这副模样。
只是比如今可爱许多…
二十岁的宋景棠,喝多了赖在赖在操场的草地上不肯走,也拉着他的衣角不放他走。
她一遍遍絮叨着说自己的科研理想。
她说:‘裴度,我想救很多很多人。’
说这话的时候,她眼眸亮得惊人,好似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