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几人,声音发冷,“当年我说我病得厉害,要花些银子,你们就再没来找我。”
老妇急着摆手,“不,不是这样……”
红鹊打断她,“后来侯府派人寻你们,你们怕我被退回来要赔银子,连夜搬家躲了。你们早当我死了吧?这么多年不闻不问,我想着,如此也好,就当所有的事就这么算了,我也当你们不在了。”
她嗓子突然哽住,吸了口气才继续道,“现在你们还敢找上门?那咱们就把旧账算清楚!”
郑巧儿听到儿媳妇说话的尾音已带了一丝伤感,忙道,“红鹊你歇着,为娘替你做主。”
红鹊应下,乖乖坐回了座位。
郑巧儿却是侧头问晏星辰,“晏大人,这人贩子贩卖人口和亲生父母典卖儿女,律法上怎个分法?”
晏星辰搁下茶盏,“父母典卖子女,需立‘红契’,一证家贫活不下去,二证非逼卖,三证可赎身。虽道是割肉疗饥,到底留了骨血回头路。至于人贩拐卖,那是牲口般捆了发卖,管你死活!《北翼律》里唤作‘略卖人’,主犯凌迟,从犯绞刑。”
堂下几人听得发懵。
郑巧儿忽笑着转动茶盖,“那就简单了。只要报官查实,他们不是红鹊亲爹娘却卖了她,那就是人贩子!该剐的剐,该绞的绞!”
茶盖“叮”地合拢,如同铡刀落下。
堂下几人猛一哆嗦!
老妇瘫软在地哭嚎,“丫儿!你说话啊!爹娘怎会是人贩子?”
红鹊垂眼抚袖,淡漠道,“是与不是,就交给官府来查好了。若真是亲爹娘,我锦衣玉食养你们终老。若不是……呵!”
那声“呵”从冷艳的红鹊嘴里逸出来,多少带了几分讽刺。
海氏敛袖端坐,“那官府查起来倒是挺省事,我们娘仨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?再说了,我们部落的孩子生下来就有特殊标记,尤其是公主,出生时就用了特殊草药在手臂上印四良藤的图案。官府一查便知。”
晏星辰指节叩案,“案子简单,半刻钟便能查实。”她眼风扫过堂下,声淡如验尸仵作,“主犯凌迟,从犯绞刑。诸位现在抖,还早了些。”
老汉忽然一巴掌打在老妇脸上,“作死的婆娘,说了别来攀贵亲,非要上赶着送命!”
他额头砸地溅起灰,“贵人开恩!小人的确不是丫儿的爹,可小人也不是人贩子,小人从未做过人贩子啊!”
晏星辰淡淡道,“既非略卖,便说清红鹊来处。红鹊到底是怎么到了你们家?”
老汉用肘拐了一下老妇,“你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