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私盐首告赏’,凡举告私盐制造、窝点、巨枭者,查实可得赃货之半。”
旨意清晰而下,目标明确具体。
朱由校站起身,再次望向窗外的风雪:“大明中兴,就此开端。”
“二位爱卿,朕将国之命脉,托付于尔等实干之能。下去之后,即依今日所定规划行事。遇有阻挠,切记尔等身后,有朕为后盾!”
“莫要让这雪夜里的誓言,消磨在重重阻隔之中!”
“臣等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
毕、徐二人再次深深叩拜。
暖阁内的烛火摇曳,映照着君臣三人在地图和奏疏间匆匆批注的身影。
沉重的帝国财政车轮,在风雪呼号的深夜里,被以少年的意气、老臣的谋算与学者的执着,艰难地撬动了一丝缝隙。
曙光尚远,寒风刺骨,但车轮,终于开始尝试着向新的方向滚动了。
乾清宫内,喧嚣渐息。成功捱过了登基以来最忙碌焦灼的一日,朱由校终于得以稍事喘息。
他微微后仰,半倚在宽大的御座之上,胸中那份激荡的心绪却如同殿外翻涌的云霭,一时难以平复。
“呼……” 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叩,他仔细回溯着今日诸多安排与决断,长长吐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。
片刻沉凝,他阖上眼,屏气凝神,眼前熟悉的金色光芒如水波般流转——那方玄奥的“系统”地图再次展开。他的意念如飞鸟掠过舆图,迅速聚焦于天津卫附近一处闪烁的蓝色光点。
自特简袁可立为登莱巡抚的那刻起,他便通过这“系统”,悄然遣出一千名精壮民夫,协同训练有素的两千步卒,星夜驰往天津卫周遭,以筹备水师基地为名,择一处僻静隐蔽的临岸滩涂,营建码头。
此刻,地图上的景象已然不同:在那天津卫北塘口的一隅,五座崭新的码头如磐石般牢牢嵌入滩涂。一道新建的夯土城墙将其拱卫其中,墙上垛口间偶见兵士巡弋的身影。
更令人心定的是,已有不少归来的渔船静静停泊在码头旁。渔民们手脚麻利地将渔获卸下,一旁待命的民夫则将其迅速腌制妥当。一部分化作鲜咸商货,送入天津卫的铺面换取银钱,更大的份额,则源源不断地经由仓廪转运体系,充实南海子禁军大营的军储粮仓。
他沉静地检视着列表中可用的几种船型。
尽管在“殖民时代”的建造序列中,可供选择的船只种类不多,但这些舰船的形制与战力……
他仔细对比着脑海中关于本朝造船技艺的资料,一个满意的念头油然而生——其坚固、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