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痴情。他们的爱情和理想,体现了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的特色。想必这也是你的亲身感悟吧。”
“我的作品,”鸿影说道,“确实是因为引起了我感情上的强烈震颤,我才考虑到要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,这样才开始去寻找适合表现我这种感情的方式。实际上,任何作家所表现的生活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都是自己体验过的生活。很多伟大作品所要表达的精神,就是作家本人对生活的认识和体验。他们把人生的体验灌输在自己作品的主人公身上,这样给人的感觉才最真切。从《太阳照常升起》的美国青年巴恩斯,到《永别了,武器》的美国青年亨利,再到《老人与海》的老年古巴渔夫,都有海明威自己的影子,也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我也有同感。”冬兰点头说道,“倘若像那些鼠目寸光的作家那样,刻意去追求时髦的带刺激性的东西,光靠曲折离奇的故事去吸引人,就像举办一场生活的怪胎展览会。历史将证明这种追求充其量不过是脸朝前,而两条腿实际上倒退着走罢了。”
“没错。”鸿影坚定地说道,“真正的艺术作品的魅力,正在于作家用生活的真情实感去打动读者的心。只有写自己对生活最深切的体会,方能激发情感,思如泉涌,方能在最大程度上引起读者的共鸣。如果作家只是一个讲故事的局外人,冷静之极,这样就成了拼凑,缺乏生活的激情,缺乏血的奔流。作家对生活应该永远抱有热情。艺术作品都是激情的产物。对生活无动于衷的人是搞不成艺术创作的。如果连你自己对生活都没有热情,怎么能指望你的作品去感染别人呢?当然,这种热情绝不是那种简单的感情冲动,它必须接受成熟的思想和理智的指导。尤其是在进入艺术创作的具体过程中,应该用冷静的方式来处理热烈的感情,就像铁匠的锻造工艺一样,得把烧红的铁器在水里蘸那么几下。为此,我们既需要热情,又需要理解力。热情要非同寻常,理解力也要非同寻常。在我看来,要达到这样的目的,作家最主要的工作在于拨开生活中的迷雾,钻探到生活的深层中去,而不能满足于生活的表面现象。这样,作品才能写得厚实一些。”
“深入生活,这个词挂在每个人的嘴边,但谁能说明它的意思呢?有一些纯粹热爱艺术的人局限于狭小的生活范围,喜欢就事论事,写出来的东西或单薄,或狭窄,或肤浅,常常是有生活而没有实感,描写有余,思虑不足。”
“唉!他们真的是弄错了。所谓深入生活,不单纯是记录个故事。有的故事稍加改造一下就可以成为一篇小说,这样的深入生活是没有前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