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谁?”林恩低声询问身旁的罗德里克。
罗德里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意:“怎么?我们的小银鹰终于对姑娘感兴趣了?那是玛格丽特·罗斯女伯爵,有名的西部玫瑰。”他凑近林恩耳边,“听说她带了三百民兵和五十车粮食去支援北境。”
林恩挑了挑眉。在这个满是铠甲与剑鞘的宴会厅里,玛格丽特就像荆棘丛中绽放的野玫瑰,格格不入却又令人移不开视线。他整了整衣领,将酒杯交给侍从:“我去打个招呼。”
穿过嘈杂的人群时,林恩注意到玛格丽特正仰头凝视墙上的家族挂毯,那是描绘迪亚斯家族先祖在克兰王国立国战争中的英勇场景。她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挂毯边缘的金线刺绣,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这幅《雄鹿谷之战》用了三斤金线和两年时间才完成。”林恩在她身侧站定,声音温和,“但比起真实的战场来说,终究少了些血腥气。”
玛格丽特惊得后退半步,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。看清来人时,她碧绿的眼睛瞬间睁大:“林恩少爷!”匆忙行礼的瞬间,裙摆如花瓣般散开,“请原谅我没注意到您。”
别看玛格丽特是伯爵,林恩严格来说尚无爵位,仅是索尔布莱特家族的继承人,两人实际地位却相差甚远。整个克兰王国的伯爵没有一百位,也有七八十位,而公爵却仅有五位;何况罗斯家族在伯爵中已是垫底,南境任意一个子爵家族都能将其碾压,这也是她见到林恩会主动行礼的缘由。
“不必多礼。”林恩做了个虚扶的手势,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家徽上: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缠绕着剑与盾,“罗斯家族?西部铁玫瑰的传人?”
玛格丽特抿了抿唇,脸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:“您听说过我们家族?”
“当然。”林恩接过侍者递来的两杯葡萄酒,将其中一杯递给她,“三十年前的白河战役,罗斯家族的两千士兵死守渡口三天,为王国军队争取了集结时间。”他故意停顿,“虽然现在很少有人提及这段历史。”
玛格丽特的手指突然攥紧酒杯,她垂下睫毛,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:“那场战役后,罗斯家族活下来的成年男性不到十人。”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,“我的祖父、三个叔公和六个伯叔父都埋在了白河边。”
林恩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玫瑰印章戒指,那是族长身份的象征。按传统,这枚戒指本该由父亲或丈夫佩戴。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:“我听说您带了粮食来支援前线?这在贵族中可不多见。”
“玫瑰庄园去年丰收,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