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最讨厌别人叫他阉人,林怀恩的脸色阴沉地要滴血。
“洒家会不会不得好死谁也不知道,洒家只知道严御史你落到阉人手里,此生也是别想好了。”
说罢他就退远了些,生怕他的血溅在自己的衣裳上。
瞧不起阉人?
要不是这些贪官污吏,他又怎么会成为阉人?
严云阶还想骂。
可惜他很快就被按在廷杖之下,禁军们依照佥事的指示板子起起落落。
严云阶起初还大声喊着忠君爱国、或是辱骂王怀恩的话。
可随着板子落下声音越发密集,他的声音也就渐渐地弱了下去,也就是二十板子后的事情。
一百杖打完,严云阶已是奄奄一息。
王怀恩还立刻让人传太医来:“陛下最是仁慈,保不住严御史的命,小心陛下剥了你们的皮。”
太医瑟瑟发抖。
这王中官到底是怎么做到,面不改色地就将仁慈,和剥皮这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放在一起说?
紫宸殿中。
争论不休的声音依旧在继续,可大部分都是保守派和改革派,那些下属们在那里争论。
核心的人,不管是哪派今日都没有怎么吭声。
“启禀陛下,臣有一言。”
刘砚声是内阁第一个坐不住的,只见他从队列中站了出来。
视死如归地道:“臣以为变法应当先自查才是,不如陛下便先让户部将今日堂上这些反对的人,全部记下来细细查过之后再行商讨。”
此言一出,朝堂瞬间安静下来。
保守派众人脸色大变,他们没想到刘砚声居然想出这么疯的法子。
整个朝堂除了安静还是安静,而刘砚声已经扬着下巴,昂首挺胸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。
临转身前还不满地看了一眼李瑜。
就知道装哑巴,不明白王相当年到底看上他啥了。
李瑜用笏板蹭了蹭鼻子。
虽然你看着他是光搁这干站着,看似一句话也没说,可实际上他干的事儿已经很多了。
他扭头和和气气地看向寇朋,然后用笏板挡着自己嘴,对他做了个“一起附议?”的口型。
寇朋无奈,点了点头。
他能怎么样?
他还能拒绝不成?
自己今日要是敢拒绝,说不定明日就被下狱了。
他年纪大了,怎么也遭不住一百杖呀。
两人纷纷站了出来,行礼后响亮回了臣附议三个字。
他们两个人站出来了以后,内阁的其余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