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。
脉案是他下午存的,晚上副本就到了崔延龄的家中。
“哎,这可真是天妒英才啊!”
崔延龄嘴上这么说着,唇角的笑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。
“叫人再送些千年老参,还有些雪山灵芝去,到底是同僚一场,人之将死纵然从事有些过节,老夫也不同他计较了。”
这可真是人狂自有天收,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啊。
敬渊虽然不耻崔延龄的嘴脸,只不过他倒也不关心这个。
“如今就只剩下寇尚书……崔阁老,您说学生能争得过崔阁老吗?”
崔延龄只叫他放上一百个心,这寇子友历来都是不讨皇帝喜欢的。
而此时这份脉案,也同样被抄了份放在寇朋的书案上。
林伦自然是有些高兴的:“李子璇这场病得的倒是及时,他若是没熬过来的话那您……”
他抬头却见寇朋没有一丝高兴,反倒是满脸的警惕。
林伦无奈道:“寇尚书,这周院正的脉案上可都写了,危在旦夕危在旦夕,怎会有诈?”
林伦就想不明白了。
从前那么有野心、那么霸道有想法的一个人,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……这副怕被棉花打死的模样?
“闭嘴。”
寇朋看着这脉案,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,还绕着那脉案走了好几个圈儿后摇头自言自语。
“李子璇诡计多端,谁知道他又在算计着什么?”
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
李子璇就是个天都不收的祸害。
说不定他就是不想跟人争那个吏部尚书,所以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忽然病了。
他为什么不争那个位置?
那个位置不好干呗!
还不如,自己也跟着装病算了。
可他也不知道周太医为什么要帮着李瑜骗人,他又没有这个本事。
哎,烦人。
李瑜可不知道京城里这些风谲云诡,此时临时搭建的丈量棚子,被倒春寒的风吹的刺啦作响。
他们今日亲自来清丈的,便是兵部郎中樊勇的岳丈家。
别的普通小喽啰,就直接交给陈知府去办就行,而这些有背景的大鱼李瑜决定亲自教教许焕章。
秀水县的知县坐在棚内的最下首,大拇指无意识地打着节拍。
“来了!”
棚外的一个衙役这时候低呼了一声,声音带着紧张。
“杜之用带着佃户们来了。”
大棚的帘子被撩开,只见远处田埂上一群人影气势汹汹地朝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