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立刻将那个闹事儿的狗腿子给抓起来,绑在那棵榕树上,掌嘴八十,鞭挞一百。”
他们来的时候早打听清楚了,这狗腿子就是个奴籍。
尚方宝剑还没到。
对普通人的手段不能太狠,对奴籍那还不是随便玩儿吗?
衙役看向许焕章,后者微微点头:“照办。”
衙役们随即便一拥而上,将那管家死死按住。
管家吓得脸色煞白拼命挣扎,嘴里却不敢再胡乱叫嚷。
不一会儿管家便被绑在了榕树上,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掌嘴声响起,脸也迅速地肿了起来。
紧接着又是皮鞭抽打在身上的闷响,疼得他惨叫连连。
鞭子是李瑜从京城带来的,儿子闹着要让妹妹习武,他觉得这鞭子挺适合女儿家打着玩儿的。
灵活。
打起人来又疼,旁人还不好近身。
可惜皇帝老儿不做人,大过年非要让他往江南跑。
这鞭子的滋味儿也只好是,让这些刁奴先尝一尝了。
周围的佃户们见此惨状,皆是倒吸一口凉气。
以前官府的人不是没来过,可哪次也没有今天这么硬气啊。
不过几句话,就把杜管家给打成了这个样子。
佃户们原本担忧的神情,这会儿又多了几分恐惧。
要不然还是算了吧……
民不与官斗,杜家的人被打了还有钱可以抓药吃。
他们要是这么被打一顿,回去只怕就只能等死了。
李瑜打眼扫过这些佃户的脸,那都是一张张的麻木疲惫的脸,仿佛对未来根本就没有希望。
他们不知道朝廷为什么清丈田亩,他们不知道地主为什么要让他们闹,他们只知道不管是地主还是朝廷,都是要从他们地里抠食儿的。
有人说农民朴实的,还有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的。
有说越穷的人越会算计,越穷的人心肠越坏的。
要李瑜说,其实都是一个穷字闹的。
他们所有的算计与坏,不过都是为了口吃的罢了。
饭都吃不饱,礼仪、体面、知识、善良识大体。
还有别人说的什么格局,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?
等回了京城,还得跟皇帝提个建议。
土地要丈量是应该的,地主租地给佃户的价格朝廷也不能不管。
他们漫天要价,将多交的税算在租地的租子里头。
这田亩清丈又有什么意思呢?
国库是充盈了,百姓痛苦的根源却没有改变啊。
杜之用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