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岁岁。
他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是她吹的哨子,把那只黑鹰招来的,让那畜生啄瞎了我的眼睛。七叔公,是这个贱人害我。”
“什么哨子?我怎么可能有本事唤来黑风?季耀祖,你血口喷人,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?”季岁岁指着季耀祖,声音里是被逼到绝境的质问:“倒是你,季耀祖,你告诉我,你深更半夜撬我的门栓,偷偷摸摸跑到我门口,你想干什么?”
人群瞬间哗然。
对啊。他季耀祖深更半夜,撬人家姑娘的门栓,他想干什么?
议论声和指责声,劈头盖脸砸向季耀祖。
“就是,大半夜撬门,能安什么好心。”
“呸…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“肯定是想干那下三滥的勾当。”
“图谋不轨,活该被啄瞎眼。”
季耀祖被喷得哑口无言,支支吾吾,语无伦次地辩解:“我没有,我是担心……担心有人对岁岁妹妹图谋不轨,我特意过来看看保护她……”
“呸!”人群中,一个汉子忍不住淬了一口,“保护?我看你是想当那图谋不轨的贼吧,保护到人家姑娘门口撬门栓,你骗鬼呢。”
七叔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眼睛里惊怒交加。
他盯着地上这个不成器的侄子,恨得牙根痒痒。蠢货,真是烂泥扶不上墙。
白天看到季岁岁“勾搭”张寻,晚上就按捺不住,跑来干这种蠢事,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,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。
但季耀祖的眼睛,确实是黑风啄瞎的,那声哨子他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。可他不信是季岁岁干的,一定是有人想要离间季家。
他转过头,浑浊的目光如同毒蛇,锁定在人群外围,那个抱着胳膊看戏的王玉兰身上。
“王玉兰,”七叔公的声音阴冷,“黑风一直是你在训养,现在它平白无故啄瞎了季耀祖的眼睛,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?”
所有人的目光,又聚焦到王玉兰身上。
王玉兰眼皮都没抬一下,一副就是纯看好戏的样子,“说法?什么说法?黑风是我训着玩的不假,可我也没拿链子锁着它啊。它长了翅膀,想飞哪儿飞哪儿,想啄谁啄谁,我管得着吗?”
“再说了……”她顿了顿,看了一眼哀嚎的季耀祖,又扫过脸色铁青的七叔公,幸灾乐祸道:“没准啊是这黑风它眼神好,看到有人半夜三更不干人事想作孽,替天行道呢!”
“你……”七叔公被这指桑骂槐的话气得浑身发抖,枯瘦的手指指着王玉兰,胡子一翘一翘的,老脸涨成了猪肝色,“贱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