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侯府。
内侍宣读完让顾廷烨和杨无端一样,年过半百方可科举的诏书后,前脚刚迈出府门。
就见顾偃开脸色阴沉,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,指着顾廷烨破口大骂道:“孽障,你口出什么狂言!好端端为杨无端鸣什么不平!”
小秦氏眸光一闪,忙上前替顾偃开顺气。
“侯爷消消气,二郎他只是一时糊涂,谁能想到这话会传进御史的耳朵里。”
顾廷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疾步上前揪住顾廷煜的衣领。
“这话是我十二岁那年,和你在书房练字时,无心提起过,当时别无外人,只有你知道!”
“你居然如此害我,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哥哥!”
顾廷煜身体本就虚弱,被他拽得踉跄一步,险些摔倒在地。
“咳咳……二郎,同为顾家子孙,我怎会这般害你。”
“许是你在外头喝花酒时,醉醺醺说漏了嘴。”
顾偃开见顾廷煜脸色发白,整个人几近晕厥,怒道:“我看这与你哥哥根本无关!”
“就算是他宣扬出去,那也是你大言不惭在先!”
此话一出,顾廷烨缓缓松开顾廷煜的衣领,“父亲,您就这般偏向他?”
“从小到大,我与他但凡有争执,挨罚的永远是我!”
“十岁那年,明明是他失手打碎砚台,无论我如何解释您都不信,只凭他三言两语,您就对我拳打脚踢!”
“难道只因我母亲的出身不如东昌侯府高贵吗?”
顾偃开拧了拧眉头,“好端端的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?!”
顾廷烨“噗通”一声在他面前跪下。
“父亲,杨无端的事情,我认栽。”
“我今日只问您一句话,您这些年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母亲?”
“二郎……”小秦氏柔声唤了一句,依旧慈母。
一旁的顾廷煜身形一晃,扶着案几才没有倒下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。
面对顾廷烨的质问,顾偃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他娶白氏起初是一笔交易不假,可白氏死后,他日夜愧疚,寝食难安。
他对顾廷烨严苛,逼着他读书习武,不仅是为了光耀顾家的门楣,也想给白家和九泉之下的白氏一个交代。
至于偏袒顾廷煜,是念着大秦氏不假,也因他自幼体弱多病,多少次在鬼门关前徘徊。
见父亲不愿回答自己这个问题,顾廷烨心中一寒,站起身,毅然抬脚带着石头从顾家离开。
顾偃开依旧僵在原处,死死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