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间点也早过了该睡觉的时候。
我睁着眼睛想等他睡熟,数着耳边绵长的呼吸声。数着数着,慢慢脑子糊涂起来,不记得数到几了,也不记得为什么要数。
等我惊醒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我们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,我枕着秦嘉守的胳膊,他枕着枕头,两个人只占了半边床位,大床房睡成了标准间。
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很明媚,时间肯定不早了。
“几点了?!”我一下坐起来,到处找手机看时间,“我一点半的票,别误车了。”
秦嘉守早就醒了,一点都不着急地说:“才刚到十一点。”
“ '才'?我们还要退房,要吃午饭,要打车去高铁站,时间很赶了。你怎么不早点叫我?”我边说边跳下床,火速拉开遮光帘。
满屋子的阳光透过外层纱帘涌了进来,又是晴朗的一天。
我回头一看他还拖拖拉拉的没起身,不由催他:“快点吧,不然待会儿我先打车走了。”
秦嘉守表情很不自然,身体也僵硬,说:“你先去洗漱。”
我稍微一过脑子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,坐到床边,不坏好意地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右臂:“麻了吧?动不了了吧?”
秦嘉守恼了:“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?别戳了。”
我偏不,肱二头肌q弹q弹的,手感很好,于是笑嘻嘻地继续:“让你逞强,不听老人言——”
他突然用左手抄住我的腰,往下一按。
我轻敌大意了,没坐稳一下扑在他的胸膛上。正要奋起反击,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,却听他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:“让你笑一笑也值了。”
被他一说我才想起昨天掉了一缸眼泪。情绪来得快,去得也快,睡饱了在大太阳底下一晒,好像霉菌一样自然消失了。
我金鱼脑子,睡醒了就忘,却害得秦嘉守忧心了一晚上。
我趴在他的胸膛上,听着他的心跳声,慢慢抱紧了他。
我想我是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。
秦嘉守和我的身份差距,比杨建华和我的差距大多了;李韵的手段,也比杨建华的小市民父母雷厉许多。不知道我和他最后会怎样收场,大概率也要被收录进我的黑色日记文件夹里。
前路未卜,那就珍惜当下吧。
当下的情况就是,马上就要各奔东西,下回见面可能就是春节了。
我又去把遮光帘拉上了。
秦嘉守已经坐了起来,转着还不甚灵活的右臂,不解风情地问我:“中午打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