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夜一愣,顿时想起初见大公主时的模样——那时大公主尚未及笄,便跟个女匪贼一般又凶又狠,不过是挖了她一棵梅树,她便跟殿下打起来,出手狠辣,招招致命,自然,殿下也不是吃素的……若非娘娘及时赶到,那时真不知是何了局。
蒙夜想及此,不禁偷瞄了自家殿下一眼。
殿下当年对大公主可是恨得咬牙切齿,后来娘娘叫他跟大公主赔罪他也不去,这回怎么这么好心?
难道因娘娘喜爱大公主,殿下为着叫娘娘在天之灵高兴才这么做?
必然如此。
唉,殿下何苦?
不过短短数日殿下已瘦了数圈,如今竟有形销骨立之感,立在风雪之中,越发像个木杆。
蒙夜心疼更甚,恨不得那侍女立时出来,好叫殿下宽心。
他望定了那两扇小门,只是未来得及求一求脑海中的那些神灵,就见门一开,一个端肃的媪妇从里面走出来了。
刘傅母跨出门外,只见三皇子主仆仍旧静静等着,一身蓑衣都见了白,但那传闻中嚣张跋扈的三殿下竟未发作,只用一双沉沉的眼眸望过来,刘傅母心中忐忑,大气也不敢出。
静斋那看门的婆子从小门出来急寻到她时,她只听说三皇子来了,大公主却不见了,当时还狐疑,可叫人到处找过,竟都没能找到大公主时,刘傅母真是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。
好在车马房的车夫及时送了信来,竟是大公主所留,道她有事外出,叫刘傅母代为遮掩。
刘傅母这才松了一口气,抛开高烧未退的董欣,紧赶慢赶从小门进了静斋,又从大门走了出来。
急行几步,刘傅母矮下身去,将方才腹中酿好的说辞道了出来:“……殿下久等了,听闻殿下前来,公主颇高兴,只公主未痊愈,担心过了病气与殿下,故请殿下先去更衣休憩,待公主大安,之后再见。”
刘傅母说完并不敢起身,只恭敬候着,心若擂鼓。
穆元景抬起双眸,本淡淡的眼神忽得一沉,冷声道:“是公主不见,还是有人不许她见?”
刘傅母莫名地打了个哆嗦,心下不禁叫苦,那大公主如今岂是她敢惹?大公主不声不响就走了,还叫人不许说,她又怎敢违背?
可没想到,三殿下年纪不大,竟也有这般威势,不过一句话,就叫她胆战心惊。
可见传言无误,强闯皇后寝宫的事,定非虚言。
偏刘傅母自己又是皇后派来,这位殿下若知晓,不知会否为难,刘傅母这一刻真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了。
这双姊弟一般不好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