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索着打开床头灯,暖黄的光线透过眼睑,在视线里晕开一片模糊的橘色,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。
这灯开不开都一样,反正她也看不清。
于是她将床头灯关上,坐在床边,双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摸索着寻找拖鞋。
找到拖鞋穿上后,她站起身,凭着记忆向卫生间的方向摸去。
走进卫生间,等解决完生理需求,她摸索到洗手台前,洗了洗手。
“毛巾......毛巾在哪里......”
她闭着眼睛伸手在墙上摸索,却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洗手台上的玻璃杯。
“啪!”
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温朵吓得浑身一颤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脚后跟却绊到了放在地上的洗衣篮。
“啊!”
她惊呼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
慌乱中,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挠,终于摸到了一个金属物体。
温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一拽。
可是,她拉的是门把手,因为用力一拧,门被打开,门板以惊人的速度朝她迎面撞来。
“咚!”
一声闷响在颅腔内回荡,温朵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,眼前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光。
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,眼泪瞬间涌出眼眶。
“呜......好痛......”
她蜷缩成一团,双手捂住额头,只感觉头痛欲裂。
几乎是在同一时刻,卧室门被猛地推开。
“温朵?”
季淮深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。
他在隔壁睡的好好的,突然听到隔壁“咚”的一声。
他本身睡眠很浅,况且还是从隔壁传来的。
不管那是什么声音,他都得过来看看。
于是他连拖鞋都来不及穿,光着脚就冲了过来。
透过月光,他看到床上空无一人,而卫生间的方向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季淮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卫生间门口,一把推开门。
灯光下,温朵坐在地上,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,双手捂着额头。
那指缝间出现的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温朵受伤了!
季淮深立刻将温朵抱起,朝着客厅走去。
..........
“有些淤肿和破皮,上点药就好。”被叫来负责处理外伤的女医生道。
酒精棉球触碰到伤口的瞬间,温朵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这时,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。